在这个人人都能出售记忆的时代， 苏晓因为记忆过于平淡被迫沦为行业底层。 直到她意外接收了一段血腥凶杀现场的记忆， 发现自己竟能无限提取死者技能—— 顶尖杀手的刀法、传奇黑客的代码技术、失传武学大师的秘技…… 当她默默攒够SSS级天赋准备躺平收租时， 全球记忆黑市突然将她标记为最高通缉目标： “找到那个偷走全世界技能的女人！” 而首富之子捧着一段被修改的记忆找上门来： “开个价，替我制造完美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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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的指尖在冰冷的控制面板上划过，留下细微的汗渍。面前的中年男人，肥硕的身体几乎塞满了那张特制的客户椅，眉头紧锁，满脸毫不掩饰的嫌弃。
“就这？”他哼了一声，油腻的目光从沉浸式头显中脱离，斜睨着苏晓，“‘期末考试满分’的喜悦？‘第一次骑自行车’的紧张？还有……这什么玩意儿？‘在旧书店淘到绝版书’的满足感？”他嗤笑起来，脸上的横肉抖了抖，“我说，你们‘忆栈’是不是穷得连点像样的库存都没了？我要的是刺激！是极致体验！隔壁‘幻梦阁’随便一段‘星际飙车’都比你这最贵的‘金品记忆’强十倍！”
压抑的狭小空间里，弥漫着廉价清洁剂和机器散热的气息。苏晓能感觉到身后排队顾客们投来的目光，混杂着不耐烦和同病相怜的漠然。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将胸腔里那点屈辱压下去，嘴角努力扯出一个职业化的、近乎卑微的弧度。
“王先生，这段‘满分喜悦’来自一位顶尖学者，体验非常纯粹，知识沉淀的成就感……”她的声音干涩，自己听着都觉得苍白无力。
“屁的成就感！”王先生粗暴地打断她，肥厚的手掌一拍控制台，“退钱！不然我就去记忆协会投诉你们虚假宣传！什么垃圾！”
最后那句话像根针，狠狠扎进苏晓早已紧绷的神经。垃圾。这个词她这个月听了不下二十次。在这个记忆即货币的时代，她的大脑就像一座贫瘠的矿山，挖掘不出任何能激起他人强烈情绪波动的珍贵片段。平淡如水的人生，产出的自然也只是寡淡无味的记忆。
她沉默地操作着界面，完成了退款流程。王先生骂骂咧咧地起身，巨大的身躯撞开隔间的帘子，留下令人窒息的劣质古龙水味。
“下一位。”苏晓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日子就像生了锈的齿轮，缓慢而磨损地转动。下班时间到了，苏晓拖着沉重的步子，穿过霓虹闪烁、全息广告牌疯狂跳跃的街道。巨大的屏幕上滚动着当季最畅销的记忆芯片广告——“极致蹦极：触摸死亡边缘的快感！”“全球总决赛现场：与冠军共享荣光！”“禁忌之恋：体验无法言说的炽热！”光怪陆离的色彩投射在行人麻木或兴奋的脸上，映照着这个欲望赤裸裸流通的世界。
她的公寓在东区，一座被摩天大楼阴影笼罩的旧塔楼。走廊的灯坏了很久，无人修理。推开吱呀作响的房门，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逼仄的空间里只放得下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台老旧的记忆提取仪——那是她父母留下的唯一值钱东西，也是她谋生的工具，更是她无法摆脱的负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