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抬眼，对上家明那双清澈又带着孤注一掷勇气的眼睛，看到他因紧张而微微抿紧的嘴唇，那些冷冰冰的现实考量忽然哽在了喉咙里。她想起他在异国厨房里亮晶晶的眼神，想起他每天清早雷打不动出现在店门口的灿烂笑容，想起他笨拙却努力帮她分担所有杂活的样子，想起他毫无保留、夸张却真诚的每一次赞美。
这份感情，纯粹、热烈，像一团暖烘烘的火，让她这颗习惯了独立和略带疏离的心，有些无所适从，却又贪恋那份温暖。
沉默在小小的糖水铺里蔓延。家明眼中的光随着沉默时间的延长，一点点黯淡下去，他有些慌乱地垂下眼睫，声音低了几分：“对唔住，宝珠姐，我可能太冒昧……”
“点解会中意我？”宝珠忽然打断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和，“我比你大，又唔系咩特别出色嘅女仔，仲要打理间唔赚钱嘅老铺。”（为什么会喜欢我？我比你大，又不是什么特别出色的女孩，还要打理这不赚钱的老铺。）
家明猛地抬头，急切地说：“唔系噶！你唔知你自己有几好！”（不是的！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好！）他掰着手指，眼神真挚得让人无法怀疑，“你煮嘢食嗰阵好专注好靓，你对食物有要求有坚持，你一个人打理铺头好坚强，你对我呢个麻烦嘅兼职生都好有耐心……仲有，你笑起上嚟，好似…”他卡壳了一下，脸更红了，“好似糖水咁甜。”
最后一句比喻笨拙又老土，却莫名击中了宝珠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看着他急得额头冒汗、努力搜刮词语夸奖她的样子，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瞬间打破了所有紧绷的气氛。
看到她笑，家明愣了一下，随即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眼神再次亮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问：“宝珠姐……？”
宝珠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料理台前，拿起两个空碗。她将新研发的一款还未命名的双皮奶——上层是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