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更新时间:2025-09-16 03:54:00

阿依莎的脸色沉了下来,手指捏紧了纱丽裙摆。“你先跟我走,” 她站起来,把自己的伞递给我,目光扫过我湿透后更显挺拔的身形,耳尖悄悄红了,“我家就在附近,你先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她的伞很大,却总往我这边倾,自己的肩膀很快被雨水打湿,米白色的纱丽变成了半透明,贴在她的背上,能看到脊椎的弧度。

2 金笼里的共鸣

阿依莎的家在达卡的富人区,黑色铁艺大门后是个种满芒果树的院子,游泳池的水在阳光下像块蓝宝石。她给我找了件她弟弟的白衬衫 —— 弟弟比我矮些,衬衫穿在我身上,领口松了两颗扣,露出一点锁骨,肩线撑得版型格外好看。我擦着头发出来时,阿依莎正端着姜茶走过来,看见我,脚步顿了顿,赶紧把茶递过来,眼神却不敢直视:“管家已经去修你的相机了,你别担心。”

她转身时,我注意到她耳尖还红着 —— 后来她跟我说,那天我站在芒果树下,阳光落在我湿漉漉的头发上,侧脸的线条被照得柔和,她突然想起书里写的 “潘安再世”,心跳漏了半拍。

那天下午,我在她的书房里发现了个速写本。里面全是达卡街头的画 —— 卖花女、三轮车夫、贫民窟的孩子,还有一张画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背对着镜头,站在暴雨里,旁边写着 “孤独的人”。“这是我昨天看见你的时候画的,” 阿依莎走过来,手指轻轻摸着那幅画,声音轻下来,“我总觉得,你跟我一样,都是被困住的人 —— 哪怕你长得这样好看,也会有自己的难处。”

她跟我讲她的 “牢笼”:从十五岁起,爸爸就逼她学商科,跟高种姓的男生相亲;她喜欢画画,却只能在深夜偷偷画;上次她把速写本带给相亲对象看,对方却说 “女人学画画没用,不如学怎么管家务”。“没人懂我,” 她咬着嘴唇,眼睛红了,“他们只知道我是‘哈米德家的大小姐’,却没人知道我晚上会偷偷哭,因为我觉得自己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

我看着她的速写本,突然指着一张画 —— 画里是个芒果树下的女孩,手里拿着支画笔,旁边写着 “想飞”。“我在南京也有棵梧桐树,” 我跟她讲,我大学时在梧桐树下拍视频,被人骂 “不务正业”,可我还是坚持下来,“困住我们的不是别人,是我们自己不敢挣脱。” 我说着,抬手帮她拂掉落在速写本上的头发,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耳尖,她的脸瞬间红了,赶紧低下头。

她抬头看我时,眼睛里闪着光,像恒河的晨雾被太阳照透。“你懂我,” 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点颤抖,“我觉得你是上天派来的 —— 不仅是因为你懂我,还因为…… 每次看到你,我都觉得很安心。”

接下来的几天,阿依莎每天都带我去拍视频。我去恒河边拍日出,她会提前让管家准备热奶茶和炸三角,还帮我跟渔民沟通 —— 有次渔民盯着我看,用孟加拉语跟阿依莎说了句什么,阿依莎笑着翻译:“他说你长得像电影明星,问能不能跟你合照。” 我笑着答应时,阿依莎站在旁边,眼神里满是骄傲。

去老城区拍手工艺品时,三个小混混想抢我的备用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