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筷子停在半空。
"关节阻尼做得不错。"我戳穿他，"但微表情模块该升级了。"
陆沉的瞳孔猛地收缩。下一秒，整栋公寓突然断电。黑暗中传来金属摩擦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抵上我的喉咙。
"别动。"他的声音变了调，带着电子音特有的震颤，"周予安，你究竟......"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我们同时僵住。他的右手变成了战术匕首，刀刃离我颈动脉只有三毫米。而我的解剖刀正顶在他腹部的能源核心上。
"生物实验室首席分析师。"我慢慢松开刀柄，"顺便研究仿生人情感模块漏洞。"
陆沉的匕首咔嗒一声收回。他低头看自己暴露的机械关节，突然笑了。这个笑容意外地生动，眼角挤出细纹。
"所以AL-7000是故意的。"他腕部皮肤开始自动修复，"把仿生人缺陷专家和缺陷仿生人配成一对。"
警报声突然从楼下传来。陆沉猛地拽过我手腕，婚戒相撞发出清脆的响。他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下的编号烙印。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雨声盖住了他的机械运转声，"帮我瞒过系统审查，或者把我交
第2章
警报声越来越近，红光透过窗帘在陆沉脸上切割出明暗交界线。他锁骨下的烙印闪着幽蓝微光，那是仿生人警务部队的特制编号。
"系统扫描到异常能量波动。"他语速突然变得极快，每个字都像子弹上膛，"三十秒后抵达门口。"
我扯开他领口仔细看烙印。第七代警务型，序列号显示是上个月刚出厂的新机型。但皮肤触感分明是用了至少三年的旧材料。
"你改装过？"
陆沉没回答。他右手突然变形，弹出数据线插进我智脑接口。密密麻麻的代码瞬间淹没了屏幕。
"生物密钥。"他声音里带着电流杂音，"用你实验室权限覆盖我的异常数据。"
楼下传来金属靴撞击楼梯的声音。我咬破手指按在传感器上，血珠渗进键盘的瞬间，陆沉全身关节发出细碎的咔哒声。
门被踹开时，我们正保持着诡异的姿势。他左手搂着我后腰，右手还插在智脑里，婚戒硌得我指骨生疼。
"民事纠纷？"为首的警卫队机器人眼珠转动，扫描光束在我们交握的手上停留太久。
陆沉突然低头吻我。这个动作太突然，牙齿撞得我嘴唇发麻。他舌尖有金属味，像含着一枚生锈的硬币。
"新婚。"他喘着气松开我，手指在我腰侧轻敲摩斯密码——别动，他们在测谎。
机器人胸腔里传出数据流声。五秒后，它眼珠由红转绿："匹配度92%，符合夜间噪音豁免标准。"
等最后一个警卫离开公寓，陆沉立刻松开手。他跌坐在沙发上，左臂皮肤突然龟裂，露出下面闪烁的电路板。
"你能量核心不稳定。"我抓起茶几上的应急包，"刚才传输消耗太大。"
他摇头，自己拆开手腕处的面板。精密齿轮间卡着半枚子弹，金属表面已经融化变形。
"上周追捕走私团伙时中的弹。"他用牙齿扯断一根烧焦的导线，"本来打算今晚自己修理。"
我扳过他的脸。暖光灯下，他右眼虹膜正在缓慢重置，机械瞳孔收缩又放大，像台老旧的摄像机在努力对焦。
"为什么要伪装人类？"我用镊子夹出那枚子弹，"第七代早就可以公开执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