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傻，已经没有用了。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直视着他。
事已至此，再装小白兔只会让他更看不起我。
“是我卖的。”我平静地承认。
他似乎没想到我承认得这么干脆，眼里的怒火更盛，几乎要将我吞噬。
“为什么？”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我需要钱。”
“需要钱？”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给你的钱还不够你花吗？姜禾，你把我当什么了？提款机？”
“是。”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从我跟你的第一天起，你就只是我的提款机。”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角的青筋暴起。
他猛地伸手，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狠狠地抵在墙上。
窒息感瞬间传来，我能感受到他手上的力道在不断收紧。
“你再说一遍？”他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
我毫不畏惧地看着他，甚至还笑了一下。
“我说，你，陆景辞，京圈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在我眼里，不过就是个……人傻钱多的……金主爸爸。”
我知道，我在玩火。
我在疯狂地试探他底线的边缘。
但我也知道，他不会真的杀了我。
他对我的“废柴”人设有多满意，现在对我的“背叛”就有多愤怒，而这种愤怒的背后，是一种被愚弄的羞耻，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被激起的征服欲。
果然，他手上的力道松了松。
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从我脸上看出一个洞来。
“姜禾，你真是好样的。”他松开我，后退一步，气极反笑，“我养了三年的小宠物，原来是只揣着利爪的野猫。”
他转身走到酒柜旁，倒了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
“说吧，你的店，开了多久了？赚了多少？”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审视和一丝……玩味。
“两年多。”我揉着被掐红的脖子，淡淡地说，“至于赚了多少……大概，能把你送我的那些东西，再买个十遍八遍吧。”
他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感兴趣。
“有意思。”他晃了晃手里的空杯子，“真是有意思。”
我以为他会暴跳如雷，会把我赶出去，会封了我的店。
但他没有。
他只是走到我面前，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我，缓缓地吐出一句话，一句让我毛骨悚然的话。
“从明天起，搬到公司来住。你的店，我投了。我要做你最大的股东。”
“你不是喜欢搞钱吗？”他勾起我的下巴，笑得像个恶魔，“我让你搞个够。但是姜禾，从今往后，你赚的每一分钱，都必须有我的一份。”
“包括你，也是我的。”
4
我被迫将我的“秘密基地”从那个杂乱的出租屋，搬进了陆景辞公司顶层的一间办公室。
他美其名曰“方便管理投资项目”，实际上就是把我彻底圈禁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我的团队也被他“收编”了，从几个人的小作坊，摇身一变成了陆氏集团旗下的“新消费事业部”。
办公室里的同事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在他们眼里，我就是那个靠着太子爷上位的“狐狸精”，一个空降的关系户。
他们不知道，这个部门，连带着所有资产，原本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