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和几个朋友站在一起，眼神轻佻地看着我，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我心头一紧，直觉告诉我，这个人不好惹。
我冲他礼貌性地点点头，转身就想走。
“陆景辞的女朋友？”他却懒洋洋地开了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他的朋友们发出一阵哄笑。
我攥紧了手里的酒杯，告诉自己不要和他起冲突。
“秦少，您好。”我垂下眼。
“别啊，姜小姐，”他走近一步，身上的酒气混着古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听说你眼光独到，只喜欢黄金和经典款？真是……勤俭持家。”
“勤俭持家”四个字，他说得格外重，充满了戏谑。
我脸色白了白，知道他是故意在众人面前给我难堪。
陆景辞和秦昊的恩怨在圈子里人尽皆知，我作为陆景辞的人，自然成了他攻击的靶子。
就在我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时，陆景辞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秦昊，我的生日宴，你来砸场子？”
他的声音很冷，带着不加掩饰的怒意。
他走过来，一把将我揽进怀里，占有欲十足。
秦昊耸耸肩，笑得更欢了：“陆少误会了，我只是想跟姜小姐交流一下理财心得。毕竟，能把陆少送的礼物价值最大化，也是一种本事，不是吗？”
他话里有话。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了什么？
3
秦昊的话像一根刺，扎进了陆景辞的心里，也扎进了我的心里。
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
陆景辞一言不发，侧脸的线条绷得紧紧的，窗外的霓虹在他脸上明明灭灭，看不清神情。
我坐在他身边，连呼吸都放轻了。
我不知道秦昊到底知道了多少，又对陆景辞说了什么。
但我知道，麻烦来了。
回到别墅，他终于开了口，声音冷得像冰。
“把你衣帽间里，我送你的东西，都拿出来。”
我心头一颤，但脸上依旧维持着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茫然和委屈。
“景辞，怎么了？”
他没理我，径直走向衣帽间。
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拉开一排排柜子。
那些原本应该挂满了他送的包包、衣服、珠宝的柜子，此刻大多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些我为了应付他，特意留下的“道具”。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空荡荡的衣架，最后，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一寸寸地凌迟着我。
“姜禾，我送你的东西呢？”
我垂下头，开始我的表演。
“我……我把一些不常用的，都收起来了……”
“收哪了？”他步步紧逼。
“就……就放在储藏室了……”
“是吗？”他冷笑一声，拿出手机，点开一个页面，狠狠地摔在我面前。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上个月送你的限量款Birkin，会出现在这个叫‘J’s Vintage’的网店里吗？”
手机屏幕上，是我那家二奢店的页面。
那只我刚挂上去三天的鳄鱼皮铂金包，被拍成了精美的商品图，下面标注着“99新，仅试背”。
完了。
底裤都被扒干净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借口和谎言在铁证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