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薇，你来看看这样摆放对不对？”他罕见地求助。
苏念薇检查后，微微调整了几样祭品的位置：“《礼记》有云，‘祭器前后，各有定位’。我记得李老先生讲过祭器的摆放次序。”
顾宸宇惊讶地发现，她不仅记住了课堂内容，还能实际应用。
祭祖当日，一切井然有序。顾家族老们纷纷称赞顾宸宇懂事能干，他却不由自主地看向站在角落的苏念薇。没有她的帮助，他不可能完成得如此出色。
仪式结束后，顾宸宇找到正在收拾祭器的苏念薇：“今天谢谢你。”
苏念薇抬起头，额上带着细密的汗珠，笑容却明亮：“是你做得好，我只是提醒了几句。”
夕阳西下，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顾宸宇忽然发现，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开始期待每一天的学习，期待看到那个安静却坚韧的身影，期待她眼中赞许的光芒。
潜移默化中，改变的不仅是他的学业，更是他的心性。
3 第三章 心底的誓言
金秋十月，桂花香飘满顾家大院。顾宸宇与苏念薇相伴已过半载，两人关系日益融洽，顾宸宇的学业更是突飞猛进。
然而平静的日子被一件事打破。
那日，顾夫人接到娘家急信，需回去探望生病的母亲。临行前，她将家事暂托老管家，又特地嘱咐顾宸宇要好好学习，不可欺负念薇。
顾夫人走后头两日，一切如常。第三日午后，老管家突然腹痛如绞，请来大夫诊治说是急症，需卧床休息。
家中一时无主，仆人们难免松懈。顾宸宇见状，非但不恼，反而觉得“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盘算着借机溜出去玩耍。
城西新开了家西洋玩具店，同学前日向他炫耀在那里买的自动小人书，他早就心痒难耐。于是，他怂恿苏念薇一同溜出府去。
“不可，夫人嘱咐过我们不能随便外出。”苏念薇坚决摇头。
“母亲不在，管家病着，谁管得着我们？”顾宸宇不以为然，“你就不好奇西洋玩具什么样吗？”
苏念薇仍坚持：“夫人将家托付给我们，我们更不能擅离职守。”
顾宸宇赌气，自己也要守在家里不成？于是趁苏念薇不注意，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
西洋玩具店果然有趣，顾宸宇流连忘返，不知不觉天色已晚。等他想起该回家时，已是暮色四合。
匆匆赶回府邸，却见门口围着一群人，院内灯火通明，似有大事发生。顾宸宇心中一惊，挤进人群，只见几个衙役正站在院中，老管家被搀扶着，面色苍白地与人交谈。
“发生什么事了？”顾宸宇急忙问一个小厮。
“少爷！您可回来了！”小婢女眼尖看见他，带着哭腔道，“午后有一伙贼人冒充货商进来，偷走了书房里好些贵重物件！念薇姑娘为阻拦他们，被推倒在地，手都擦伤了！”
顾宸宇脑中嗡的一声，急忙奔向书房。只见室内狼藉一片，几个箱笼被撬开，地上有零星血迹。苏念薇正蹲在地上收拾散落的书籍，右手掌裹着白布，渗出点点鲜红。
“你没事吧？”顾宸宇冲上前，声音不自觉颤抖。
苏念薇抬起头，眼中含泪却强忍着：“我没事，可是老爷收藏的那方端砚和几幅古画被偷了...都怪我没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