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点头，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他早就把文件备份到云端了，带不带U盘都无所谓。
餐桌上，父亲安静地吃着早餐，偶尔咳嗽几声。父亲最近身体不太好，但坚持不肯去医院检查，说是老毛病，吃点药就好。
“爸，今天下午我比赛结束后带您去医院看看吧？”张哲第无数次提议。
父亲摆摆手：“你去忙你的，大事要紧。我这点小毛病不碍事。”
张哲还想劝说，但看了眼时间，只好作罢。“那我晚上回来再带您去急诊。”
父亲没再接话，只是默默喝着粥。
出门时，张哲抓起公文包，瞥见床头柜上的U盘，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不带。“反正有云端备份。”他自言自语道。
开车上路，张哲预演着演示台词，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以至于当他接到林薇电话时，还有些不耐烦。
“亲爱的，爸刚才咳嗽得很厉害，还咳血了！”林薇的声音惊慌失措，“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你能马上回来吗？”
张哲的心一沉，但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比赛场馆，犹豫了。“我...我很快结束，演示完第一时刻赶回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林薇的声音冷了下来：“随你吧。”
演示很成功，张哲的作品获得了全场最高评价。当他兴奋地捧着奖杯准备给家人打电话时，才看到手机上十几个未接来电。
全是林薇和医院打来的。
回电过去，听到的是林薇哽咽的声音：“你怎么才接电话？爸...爸走了...”
原来父亲咳血是因为肺癌晚期，突发的大咯血夺走了他的生命。在最后时刻，老人一直喃喃着儿子的名字。
张哲的世界崩塌了。他疯狂驾车赶往医院，泪水模糊了视线。在一个十字路口，刺耳的喇叭声和刹车声响起，然后是剧烈的撞击...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镜子前，打着领带。
“别忘了带U盘，里面有你今天的演示稿。”林薇走进卧室，将U盘放在床头柜上。
张哲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他又回到了这个早晨。
四
李伟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循环了。每一次，他都试图改变结局，但无论如何努力，最终总会失去蕊蕊。
他曾尝试在蕊蕊第一次感到不适时就调头回家，但总会在路上遇到各种意外——爆胎、山体滑坡、交通事故——总之无法及时赶回。
他曾尝试打电话求助，但在这段路上，手机永远没有信号。
他曾尝试提前在路边拦车求救，但要么没有车辆经过，要么经过的车辆都无法提供帮助。
每一次失败，都让李伟的绝望加深一层。他开始怀疑，这个循环不是偶然，而是某种惩罚，惩罚他那天的粗心大意。
直到这一次循环，当蕊蕊又一次开始喘息时，李伟没有像往常一样猛踩油门向前冲。相反，他缓缓将车停靠在路边。
“李伟，你干什么？快开车啊！蕊蕊需要医院！”王芸惊慌地喊道。
李伟转身看向后座，看着女儿痛苦的小脸，心如刀绞。但他意识到，继续向前冲，只会重复之前的结局。
“小芸，”他的声音异常平静，“我们无法及时赶到医院，从来都不能。”
“那你也不能放弃啊！”王芸几乎是在尖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