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换了件藏青色大衣，围了一条米白格纹围巾，发丝被晚风吹得轻轻飘动。
她锁好门，转身看他：“走吧。”
电影院是上世纪的老建筑，座椅有些塌陷，但银幕洁白，胶片放映机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像时光的脚步。
他们坐在后排，中间隔了一个空位，却默契地谁也没提换座。
电影很感人，讲一个男孩通过电影找到人生意义的故事。
余晚看得很专注，眼角有泪光闪动。
路远偷偷看她，发现她的睫毛很长，在光影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散场时，外面下起了小雨。
路远撑开伞，自然地靠近她：“我送你回去。”
雨不大，但伞小，两人不得不靠得很近。
他闻到她发间的淡淡香气，像雪松与纸墨的混合。
她微微低头，肩膀轻轻碰着他的手臂。
走到巷口，她忽然停下：“其实……我可以自己回去。”
“我知道。”他说，“但我还是想送。”
她抬头看他，雨丝落在她睫毛上，像碎钻。
“路远，”她轻声问，“你为什么每天都来？”
他沉默几秒，认真回答：“因为在这里，我不只是个加班的职员。你是第一个，真正‘看见’我的人。”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靠进了伞下。
那一夜，他们没再说什么，但某种东西，已经悄然改变。
从那以后，余晚开始为路远做便当。
起初是一次偶然——她多做了些红烧排骨，见他加班到深夜，便装了一盒：“带回去吃吧，比外卖强。”
路远第二天特意来道谢：“太好吃了，我同事都问我在哪订的。”
“我做的。”她笑。
“那……以后能多做一份吗？我付钱。”
“不用，”她摇头，“就当是……谢谢你修咖啡机。”
于是，每周三和周五，她都会多做一份便当，放在吧台最里格，等他来取。
他则回赠一盒她爱吃的抹茶和果，或是一支新铅笔。
他们依旧不谈“喜欢”，不谈“恋爱”，但每一个细节，都在诉说心意。
直到某个清晨，余晚在速写本上画下了一幅新画：一对男女并肩走在雨中，共撑一把伞，背影模糊，却紧紧依偎。
她在角落写下一行小字：“原来，细水长流，才是最长的告白。”
她没让他看到这幅画。 但她知道，有些话，不必说出口，也能被懂得。
3 退缩！过去的阴影
春天来得悄无声息。
巷口的梧桐抽出嫩芽，风铃在微风中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可“晚风咖啡馆”里，却少了往日的暖意。
一切始于那个雨后的傍晚。
路远照常走进咖啡馆，手里提着一盒刚买的蓝莓蛋糕。
余晚提过一次，她最爱这个牌子。他想，或许可以借着这份甜点，说些藏在心里很久的话。
余晚正在擦拭画架，听见风铃抬头，露出微笑：“今天这么早？”
“项目结了，提前下班。”他把蛋糕放在吧台上，“给你带的。”
她眼睛一亮：“谢谢，正好当宵夜。”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她面前，声音低而认真：“余晚，我有话想对你说。”
她停下动作，看着他。
“我们认识快半年了。每天来你这儿，喝一杯咖啡，看一会儿书，听你说一句话，看一眼你的笑……我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