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她反问。
“我?”他苦笑,“工作太忙,没时间恋爱。前女友说我‘像个机器人’,就分手了。”
“你现在不像。”她说。
“因为遇见了你。”他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说了什么,连忙低头喝咖啡。
余晚没接话,但嘴角微微扬起。
某个周六下午,路远照常来喝咖啡,却发现“晚风”关着门,门上贴了张纸条:
【今日休息,去旧书市,晚六点回来。】
他正要离开,手机震动——是余晚发来的微信:
「你要是不忙,可以一起来。我知道你喜欢卡佛的书,那边常有绝版。」
他盯着那条消息看了五秒,心跳忽然快了一拍。
「好。地址发我。」
旧书市在城西的老文化馆,一排排铁皮棚下,堆满了泛黄的书籍。
空气里弥漫着纸张和霉味混合的气息,阳光从棚顶的缝隙洒下,照亮漂浮的尘埃。
余晚穿着米色风衣,扎着低马尾,正蹲在一个摊位前翻一本旧诗集。路远走过去,轻声问:“找到什么好书?”
她抬头,眼睛亮亮的:“聂鲁达的《二十首情诗》,1985年版,才二十块。”
“买下来。”他说,“送你。”
“不用,我有钱。”
“但,朋友送你这样书,不是更有诗意!”他笑着把钱递给摊主。
她看着他,终于笑了:“谢谢。”
他们一起逛了一下午,买了几本旧书,还发现了一张七十年代的老唱片。
路远淘到一本卡佛的初版小说,余晚则找到一本手绘植物图谱,兴奋得像个孩子。
“你知道吗?”她抱着书说,“我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开一家书店,堆满我喜欢的书。”
“现在你开的是咖啡馆。”路远说。
“但这里也有书,有客人看书,有我画画。”她微笑,“也算实现了半個梦。”
“那剩下半个呢?”
她看着他,轻声说:“还没想好。”
周日,他们去了城北的公园。
余晚说:“那边有只三花猫,我喂了它一个月,它开始认得我了。”
果然,刚走到长椅旁,一只毛色斑驳的流浪猫就从灌木后探出头,小心翼翼地靠近。
“它叫小花。”余晚蹲下,从包里拿出猫粮。
路远也蹲下,静静看着她温柔地撒粮,轻声呼唤。
小花起初警惕,但闻到熟悉的味道,慢慢走近,最后竟蹭了蹭她的手。
“它信任你了。”路远说。
“嗯,”她笑,“它只是需要一点耐心。”
那一刻,路远忽然觉得,余晚就像这只猫——外表冷淡,内心柔软,需要时间,才能真正靠近。
他们坐在长椅上,晒着冬日暖阳,分享一袋薯片,看老人下棋,孩子放风筝。
没有刻意的浪漫,只有平淡的陪伴。
“下周六,老电影院放《天堂电影院》,”路远忽然说,“要看吗?”
“老电影?”她挑眉。
“嗯,胶片放映,据说画面特别有质感。”
“好啊,”她点头,“但我得早点回去,明天要进货。”
“我送你。”
“不用,我……”
“就当是还你那碗姜汤面。”他笑。
她终于笑了:“好。”
电影那晚,路远提前半小时到咖啡馆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