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之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青红交错：“你……你调查我？！”
“调查？”我微微挑眉，“世子说笑了。侯府中馈是我在打理，府里各项支出进项，我自然要心中有数。您的俸禄和母亲贴补的银子，从未见交到公中，反而是您时常从公中账上支取。至于那三百两，铺子掌柜报账时少了银子，我难道不该问一句去向？世子莫非忘了，那是我沈锦瑟的陪嫁铺子，不是永宁侯府的产业。”
我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砸在寂静的堂屋里，带着冰冷的回响。
永宁侯夫人的脸也白了。
“沈锦瑟！”陆瑾之恼羞成怒，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的夫君！你的就是我的！整个侯府将来都是我的！用你几两银子怎么了？你竟敢如此跟我说话！善妒、吝啬、不敬夫君！我看你这妇德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看着他暴跳如雷的样子，忽然觉得无比可笑。
我也缓缓站起身，迎着他愤怒的目光，脸上温婉的笑容终于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冷的锐利。
“夫君？”我轻嗤一声，“陆瑾之，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这三年来，你可有一日尽过为夫的责任？你可曾给过我一丝一毫的尊重与情谊？”
“你心中只有你那柔弱的表妹，侯府的银子像流水一样淌到她那里，我可有说过半个不字？你母亲体弱，中馈繁重，自我接手，她可曾再操过半分心？侯府门面光鲜，人情往来，哪一项不是用我的嫁妆在支撑？”
“如今，你与外室有了私生子，不但毫无愧疚之心，反而理直气壮要我拿出嫁妆银子，替你养外室和庶子，还要我感恩戴德，主动操办？甚至扬言若我不从，便要休了我？”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积压了三年的冷厉：“是谁给你的底气？是我镇北侯府的门楣不够高，还是我沈锦瑟的嫁妆不够厚，让你觉得可以如此作践于我？！”
陆瑾之被我从未有过的强硬态度震住了，一时竟说不出话。
永宁侯夫人急忙打圆场：“锦瑟！瑾之他是一时糊涂，口不择言！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依依的事……再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不必从长计议了。”我冷冷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