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从黑漆漆的牢房被踢回西市,脚一落地就重新守回我的小摊。
我守着「阿溪糕」小摊,额头汗珠噼里啪啦往锅里掉。
阿福在旁边甩鞭子逗大圣,铜锣敲得比rap还带感。
排队的人从巷头卷到巷尾,空气里全是桂花和铜板的香味。
我心里偷乐,三两银子的小目标马上升级成十两。
下一秒,阴影罩下来。
七八个黑甲侍卫像从地里冒出来,腰间龙纹佩刀闪得人眼花。
为首的男人脸比刀还冷,抬手亮出画像,冲我一点头。
我心里咯噔,还没来得及问,他直接拔剑。
剑尖指的不是我,是阿福「拐带公主,当诛」。
声音炸在耳膜,我手一抖,锅盖咣当掉地。
阿福反应更快,鞭子啪地甩出去,黑蛇一样缠住剑锋。
金属摩擦声刺得人牙酸,火星四溅。
我看得清楚,阿福虎口瞬间裂开,血顺着鞭柄往下淌。
我心里飙泪,嘴上硬撑「你们认错人了」。
统领冷笑,手腕一抖,鞭子被震成两截。
阿福踉跄后退,一脚踩进泥坑,脏水溅我满裙。
我想冲过去,被两名侍卫刀鞘拦住,像两堵冰墙。
就在这时,街口传来马嘶。
一匹惊马拖着菜车狂奔,直冲我们摊位。
人群尖叫四散,热腾腾的蒸笼被撞翻。
白汽冲天,烫得几个路人原地蹦迪。
我脑子嗡的一声,本能张口「护驾」。
两个字落地,全场死寂。
连风都停了。
侍卫齐刷刷单膝跪地「参见长公主」。
声音震得瓦片发抖。
我愣在原地,脚底像被钉子钉住。
阿福刚爬起,又被一只铁靴狠狠踩回泥里。
他的脸贴着我的绣鞋,嘴角还挂着笑「阿溪,别怕」。
血混着泥水,红得刺眼。
我想弯腰拉他,肩膀却被铁爪一样的手扣住。
金根车驶到面前,帘子一掀,金钉晃得我睁不开眼。
侍卫把我提上车,动作客气却毫无商量。
车窗关上的瞬间,我指甲抠住窗棂。
木刺扎进掌心,疼得钻心。
透过缝隙,我看见阿福被按在泥里,头也抬不起。
他却努力冲我挤出一个笑,嘴角血迹像一把刀插进我心口。
我死死盯着后方。
阿福终于挣脱束缚,踉跄追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