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就这样,我从黑漆漆的牢房被踢回西市,脚一落地就重新守回我的小摊。

我守着「阿溪糕」小摊,额头汗珠噼里啪啦往锅里掉。

阿福在旁边甩鞭子逗大圣,铜锣敲得比rap还带感。

排队的人从巷头卷到巷尾,空气里全是桂花和铜板的香味。

我心里偷乐,三两银子的小目标马上升级成十两。

下一秒,阴影罩下来。

七八个黑甲侍卫像从地里冒出来,腰间龙纹佩刀闪得人眼花。

为首的男人脸比刀还冷,抬手亮出画像,冲我一点头。

我心里咯噔,还没来得及问,他直接拔剑。

剑尖指的不是我,是阿福「拐带公主,当诛」。

声音炸在耳膜,我手一抖,锅盖咣当掉地。

阿福反应更快,鞭子啪地甩出去,黑蛇一样缠住剑锋。

金属摩擦声刺得人牙酸,火星四溅。

我看得清楚,阿福虎口瞬间裂开,血顺着鞭柄往下淌。

我心里飙泪,嘴上硬撑「你们认错人了」。

统领冷笑,手腕一抖,鞭子被震成两截。

阿福踉跄后退,一脚踩进泥坑,脏水溅我满裙。

我想冲过去,被两名侍卫刀鞘拦住,像两堵冰墙。

就在这时,街口传来马嘶。

一匹惊马拖着菜车狂奔,直冲我们摊位。

人群尖叫四散,热腾腾的蒸笼被撞翻。

白汽冲天,烫得几个路人原地蹦迪。

我脑子嗡的一声,本能张口「护驾」。

两个字落地,全场死寂。

连风都停了。

侍卫齐刷刷单膝跪地「参见长公主」。

声音震得瓦片发抖。

我愣在原地,脚底像被钉子钉住。

阿福刚爬起,又被一只铁靴狠狠踩回泥里。

他的脸贴着我的绣鞋,嘴角还挂着笑「阿溪,别怕」。

血混着泥水,红得刺眼。

我想弯腰拉他,肩膀却被铁爪一样的手扣住。

金根车驶到面前,帘子一掀,金钉晃得我睁不开眼。

侍卫把我提上车,动作客气却毫无商量。

车窗关上的瞬间,我指甲抠住窗棂。

木刺扎进掌心,疼得钻心。

透过缝隙,我看见阿福被按在泥里,头也抬不起。

他却努力冲我挤出一个笑,嘴角血迹像一把刀插进我心口。

我死死盯着后方。

阿福终于挣脱束缚,踉跄追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