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狠,还是接过去胡乱抹了把脸
火光一闪——他划火折子点亮半截蜡烛
烛光里,我看见他侧脸有道旧疤,从眉骨划到嘴角,像一条倔强的河
他盯着我玉佩,声音低下去:「这玩意值大钱,别弄丢」
我问:「那我到底是谁」
他耸肩:「明早再说,今晚先活命」
夜更深,雨声渐歇
我蜷在稻草上,玉佩贴在胸口,冰得发疼
阿福靠着墙,把最后一块鸡肉撕给我:「吃了长记性」
我接过,指尖碰到他掌心,粗糙却暖
那一刻,我生出第一个真正的目标——活下去,弄清我是谁
我轻声说:「阿福,谢谢你」
他嗤笑:「谢个屁,你欠我一只烧鸡外加救命钱」
我忍不住笑,眼泪却滑下来
他在火光对面抬眼,凶巴巴:「哭啥,丑死了」
可他还是伸手,用那沾了鸡油的袖子,替我擦泪
玉佩在火光里闪了一下,像回应我的决心
我握紧它,听见自己心跳——咚,咚,咚
阿福的声音混着雨后的蛙鸣传来:「记住,你是我的人,谁敢欺负你,我弄死他」
我点头,把最后一口鸡肉咽下
2
破庙断粮第三天,我肚子叫得比大圣还响。
阿福把最后半块冷馍掰成两半,叹气「今天再不开张,咱俩真得啃树皮」。
我盯着那块馍,眼泪差点不争气地掉「树皮太苦,我想吃甜的」。
他翻白眼「那就上街卖艺,卖萌也行」。
西市长巷人多得像早八地铁。
阿福把铜锣敲得咣咣响「走过路过别错过,新鲜猴戏加美女翻跟头」。
我脸皮薄,只能低头揪裙角。
结果这一揪,出事了。
赵三晃着膀子过来,流里流气「小娘子,陪哥哥喝一个」。
我往后缩,他直接上手掀我裙摆。
布料撕裂声比耳光还响,周围哄笑一片。
我脑子嗡的一声,像被大锣轰过,整张脸瞬间烧得滚烫。
阿福瞬间红眼,鞭子啪地甩出去「爪子拿开」。
鞭梢在赵三手背留下一条血痕。
赵三怒吼「给我打」。
三四个混混一拥而上。
我吓得心跳一百八。
阿福左勾拳右鞭腿,帅不过三秒就被按进馊水桶。
哗啦——脏水溅我一脸,味道堪比生化武器。
我差点原地去世。
大圣看不下去了,嗖地跳下阿福肩头,尾巴一甩,尘土飞扬。
混混们被迷了眼,阿福趁机爬起,拉着我狂奔。
跑到死胡同,我们喘成破风箱。
阿福胳膊以诡异角度弯曲,冷汗刷刷掉。
我哆嗦着问「断了」。
他咬牙「小事,先保命」。
回破庙路上,我越想越气。
卖艺卖不过,那就卖吃的。
我撸起袖子「老娘做桂花糕,馋哭他们」。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破庙没锅,阿福去隔壁偷了个豁口铁锅。
没柴火,我去捡,结果抱回来一堆湿的。
刚点着火,浓烟滚滚,差点把我熏成腊肉。
关键时刻,大圣叼来几根干柴,尾巴却带着火星。
火星蹦到草棚,火苗嗖地窜起。
我尖叫「救火啊」。
阿福扑过来用破棉袄盖火,棉袄当场报废,还烫出几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