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冲到周伟和苏倩面前，一脸焦急：“怎么样？她签了没？”
周伟冷哼一声，下巴朝我一点：“喏，杵着呢，跟个木头似的。”
母亲立刻转向我，脸色一变，手指毫不客气地戳上我的额头，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
“苏婉！你个没用的赔钱货！早知道你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十年前我就该让倩倩直接嫁过来！白白浪费了十年！
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签字！别耽误你妹妹孩子上户口！周家的长孙，必须名正言顺！”
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沉进冰窖里。
原来十年前那场所谓的“救急”——因为周家突然要求提前婚期，苏倩声称在外地赶不回来，父母跪下来求我代替妹妹先完成仪式——从一开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或许，从一开始他们看中的就是苏倩，而我，只是被推出来过渡、甚至是为苏倩未来正式入场铺路的棋子！
巨大的悲愤和绝望几乎将我淹没。
十年青春，十年付出，喂了狗。
我的身体开始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但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让它们掉下来。
不能在这些人面前哭。
我颤抖着手，缓缓弯腰，捡起那份离婚协议。
纸张的边缘割得手指生疼。
周伟和苏倩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如愿以偿的、轻蔑的笑容。
母亲也松了口气，嘟囔着：“还算识相……”
我拿起放在桌上的笔，冰凉的触感让我清醒了几分。
笔尖悬在签名栏上方，微微颤抖。
他们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支笔上。
突然，笔尖停住了。
我抬起头，逐一扫过他们的脸——冷漠的丈夫，得意的妹妹，刻薄的母亲。
我一字一句，声音嘶哑却清晰：“房子，存款，公司股份。我要一半。”
“什么？”周伟瞬间暴怒，一把拍在桌子上，碗碟叮当作响：
“苏婉你他妈做梦！吃我的穿我的十年，寄生虫一样！你还有脸跟我要钱？
滚蛋！净身出户！”
苏倩立刻柔柔弱弱地靠进周伟怀里，泫然欲泣：
“姐姐，你怎么……怎么会变得这么贪得无厌？这十年，姐夫和我们家待你不薄啊。
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狮子大开口呢？”
母亲更是直接炸了，冲过来就想抢我的笔：
“你个黑心肝的东西！周家的钱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赶紧签字滚！”
我猛地一挥手，格开母亲的手。
十年家务劳动，我力气不小，母亲被推得一个趔趄，难以置信地瞪着我。
我没理她，只是看着周伟，然后，慢慢地，从茶几下方的隔层里，摸出一个用牛皮纸包着、边缘已经磨损泛黄的旧日记本。
我把它轻轻放在离婚协议旁边。
“周伟，”我看着他骤然缩紧的瞳孔，声音平静得可怕：
“看看这个，再决定我给不给我‘做梦’的权利。”
02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周伟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日记本，脸上的怒气变成了惊疑不定。
苏倩和母亲也愣住，显然不明白这个破本子意味着什么。
“你……你拿个什么破烂玩意儿吓唬谁呢？”周伟强装镇定，但语气已经不如刚才强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