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着我的面，两指发力。
“啪。”
那枚精心制作的传音符，在他指尖化为一地飞灰。
他转身就走，背影决绝，再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不是因为伤心。
而是因为我知道，玄清的第二步棋，下得太漂亮了。
他将我送上了棋盘，又亲自出手，把我唯一的活路，堵得严严实实。
【警告！目标人物沈夜黑化值飙升50%！】
【叮，目标人物沈夜好感度：-150。】
05
接下来的两天，很安静。
安静得像坟地。
沈夜没再出现，我也没去任何地方晃悠，宗门里关于我的流言蜚语，从“师尊心腹”又拐回了“红颜祸水”，说我辜负师尊厚望，惹怒了大师兄。
我一概不理，只是蹲在院子里，用一根树枝，仔仔细细地，将沈夜捏碎的那摊符箓灰烬，一点点扒拉出来，收进一个小纸包里。
然后，我等来了系统的催命符。
【紧急任务发布：三日后宗门大比决赛，请宿主在众目睽睽之下，用‘碎灵匕’重创沈夜，并公开指证他私藏魔功。
任务奖励：‘偷天换日阵’完整阵图。任务失败：宿主灵魂抹杀。】
脑子里的机械音，这次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很清楚。
灵魂抹杀。
可我的注意力，却在那把“碎灵匕”上。
这东西，伤人灵脉，断人仙途，歹毒得上了天理昭彰的黑名单。
系统这是不给我活路，也不给沈夜活路。
挺好，大家一起完蛋。
那一夜，我没睡。
油灯的火苗跳了一下，映得我掌心那只染血的槐木鸟，轮廓忽明忽暗。
我从枕头下摸出一根绣花针，用灯火燎过，然后沾了点水，在木鸟的腹部，那个最不显眼的地方，开始刻画。
针尖刺破木头，发出极其细微的“簌簌”声。
我在刻一个符号。
一个我从系统那儿，用半条命的积分换来的《偷天换日阵·残篇》里，唯一看懂了的符号。
代表“阵眼”的符文。
很小，小得像个无心的划痕。
刻完最后一笔，我咬破指尖，将一滴血，重重按在那个符文上。
血渗进去，符文像是活了过来，微微一亮，又归于沉寂。
我做完这一切，将木鸟重新放回枕边，然后拿出那个装着符箓灰烬的纸包，倒进一碗清水里。
玄清给我的那枚传音符，右下角的符文转折处，有一道几乎无法察觉的断痕。
催动它，灵力逆冲，不死也得重伤。
这是他给我挖的坑。
现在，我得让这个坑，变得更深，更明显，足以埋掉一头大象。
我看着灰烬在水中慢慢沉淀，分离，露出了某些烧得不那么彻底的、带着灵力痕迹的符纸残渣。
那道断痕的痕迹，就在其中。
这盘棋，玄清以为他自己是唯一的棋手。
他错了。
我也是。
宗门大比的决赛日，天气好得有些过分。
阳光把演武场上每一块青石板都照得发白，晃得人眼晕。
沈夜的对手是宗门另一个核心弟子，修为扎实，剑法稳健。但这一场，打得毫无悬念。
沈夜的剑，没有了以往那种锋芒毕露的锐气，反而多了一种沉闷的死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