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汉奸。”马永贞低声骂了句，攥紧了拳头。
他走进一家小面馆，点了碗阳春面。店里的老掌柜认识他，边下面边搭话：“马兄弟，今天码头上的事我听说了，你可得小心点。那郑复文心狠手辣，最近又巴结上了日本人，更加无法无天了。”
马永贞闷头吃面：“刘掌柜，你说这些人为什么帮着外国人欺负自己同胞？”
老掌柜叹了口气：“乱世之中，有的人为了利益什么都能出卖。听说郑复文最近在帮日本人收购城郊的土地，不愿意卖的就派流氓去威胁恐吓，已经逼死好几条人命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骚动。几个黑衣壮架着一个姑娘往车里塞，姑娘拼命挣扎呼救。
“放开我！你们这些强盗！”
面馆里的食客纷纷低头，不敢多看。老掌柜脸色发白，小声对马永贞说：“是郑复文的人，又在强抢民女了。听说他们抓姑娘去伺候日本军官...”
马永贞猛地站起，却被老掌柜拉住：“马兄弟，别冲动！他们有枪！”
眼看姑娘就要被塞进车里，马永贞甩开老掌柜的手，大步冲出面馆。
“住手！”他一声大喝，如平地惊雷。
几个流氓一愣，回头见只有马永贞一人，顿时狞笑起来：“又是你这小子！今天非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其中两人掏出匕首扑上来。马永贞侧身躲过第一击，抓住对方手腕一拧，匕首当啷落地，接着一记肘击打在对方肋下，那人惨叫一声瘫倒在地。几乎同时，他抬腿踹中另一人腹部，那人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昏死过去。
剩下两人见状放开姑娘，掏出手枪。马永贞动作更快，一脚踢起地上的匕首，正中一人持枪的手腕。在那人惨叫的同时，他已冲到最后一人面前，一记手刀精准劈在对方颈侧，那人软软倒地。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四个流氓全部被制服。
马永贞帮姑娘解开绳索：“姑娘，快回家吧，最近不要单独出门。”
姑娘惊魂未定，连声道谢后匆忙跑远了。
马永贞看着地上呻吟的流氓，冷声道：“回去告诉郑复文，多行不义必自毙！”
他转身走回面馆，食客们都用敬畏的目光看着他。老掌柜却忧心忡忡：“马兄弟，你这祸闯得更大了。郑复文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马永贞放下面钱：“刘掌柜，有些事，看到了就不能不管。这是家师教导的做人根本。”
走出面馆，夜风拂面。马永贞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夜空，星星被城市的霓虹灯和雾霭遮蔽，难以看见。
他想起师父临终前的嘱托：“永贞，习武之人，当以侠义为本。如今国家有难，若有能力，当挺身而出...”
远处，外滩海关大楼的钟声敲响，沉重而悠远。黄浦江上外国军舰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探照灯划过江面，如同野兽的眼睛。
马永贞握紧拳头，目光逐渐坚定。
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在这个被称作“东方巴黎”却暗藏无数罪恶的大都市里，他必须做出选择——是继续明哲保身，还是挺身而出，对抗那些欺压同胞的恶势力。
夜色更深了。在上海某处豪华宅邸内，郑复文正在接电话，脸色越来越难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