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那或许不是遗物，而是……展品？
一个失败实验的标本。
我打了个寒颤。
我必须离开这里，立刻，马上。
可我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那个隐藏在门框顶部的，针孔摄像头。
红色的光点，像一只魔鬼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我。
我的身体，瞬间僵硬。
他……在看？
他现在，就在地球的另一端，通过这个摄像头，欣赏着我的崩溃和恐惧吗？
不，不对。
墙上的进度条，是85%。
实验，还没有结束。
如果我现在逃跑，或者表现出任何异常，是不是就意味着……实验失败？
失败品的下场，会是什么？
变成像沈月那样的疯子吗？
一个更恐怖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脑子。
我慢慢地，慢慢地，退回到那面墙前。
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我笑得很甜，下面的红字写着：“今日测试：无理由赠送昂贵礼物。反应：惊喜，愉悦。依赖度提升：4%。”
我看着那行字，然后对着墙角的摄像头，缓缓地，也露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甜蜜的笑容。
从今天起，猎人与猎物的游戏，该换个玩法了。
他说爱我，那我就用他最想要的爱，为他编织一个，比他设计得更完美的牢笼。
3
陆寻是三天后回来的。
他进门的时候，我像往常一样，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欢迎回家。”我笑着说，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下巴。
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我熟悉的探究，那是实验者观察实验品的眼神。
他摸了摸我的头，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这几天乖不乖？”
“当然啦。”我故作俏皮地眨了眨眼，“就是好想你哦。”
他笑了，很满意。
我知道，我在他眼里，刚刚通过了一项名为“分离焦虑”的测试。
他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送给你的。”
我打开，里面是一条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
又是“无理由赠送昂贵礼物”的测试。
我按照标准答案，表现出恰到好处的惊喜和感动，抱着他的脖子，送上热吻。
他很受用，抱着我，手却开始不规矩起来。
他的吻，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和占有欲，不像情侣，更像是在标记自己的所有物。
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他忽然停了下来，眼神玩味地看着我。
“宝贝，今晚有个酒会，你陪我去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
又是测试。
我最讨厌那种虚伪的商业酒会，陆寻是知道的。
以前，我每次都会找借口拒绝。
而他，也总会“体贴”地同意。
现在我明白了，那叫“欲擒故纵”，一步步消磨我的抵抗。
按照墙上那些笔记的逻辑，今晚，我应该会再次拒绝，然后在他“温柔”的劝说下，半推半就地答应。
这样，他的记录本上，又可以写上一笔： “服从性在拉锯中提升”。
不行。
不能再按他的剧本走了。
我要给他一点，“意料之外”的惊喜。
我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用一种他从未听过的，带着点崇拜和献媚的语气说：
“好啊！我最喜欢陪你参加酒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