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公布那天，教室里弥漫着一股微妙的紧张气息。于跃挤在人群里，在成绩单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名次比上次进步了不少，心里松了口气。目光下意识地往上移，很快就看到了张智尧的名字——依然稳坐年级前五的位置。
她转过头，看到张智尧正拿着自己的试卷在看，眉头微蹙，似乎在琢磨哪里错了。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试卷上，把那些红色的叉号照得格外显眼。
“考得挺好的啊。”于跃走回座位，由衷地说。对她来说，能保持在年级前五，简直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张智尧抬起头，视线落在她脸上，顿了顿才说：“物理最后一道大题错了，不该丢分的。”他的语气里带着点懊恼，眼神却很坦诚。
于跃有点惊讶，换作是她，考成这样大概要偷着乐了。她忽然觉得，张智尧对自己的要求，似乎严苛得有点可爱。
“我这次历史选择题错了好几个，”她翻开自己的历史试卷，指着上面的错题，“总觉得这些知识点模模糊糊的，抓不住重点。”
张智尧凑过来看了一眼，他的呼吸轻轻拂过于跃的耳畔，带着点淡淡的洗衣粉味道，让她的耳朵瞬间热了起来。
“这个考点老师上周强调过，”他伸手指了指其中一道题，“你看，题干里的时间点很关键，对应到课本上的章节，答案就很明显了。”
他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指尖落在试卷上，带着点微凉的触感。于跃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认真听着他的讲解，心里却像有只小鼓在敲，“咚咚”地响。
从那以后，他们讨论题目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有时是自习课上，两人压低了声音，头凑得很近；有时是课间，于跃拿着错题本追着张智尧问，他也从不不耐烦。
于跃发现，张智尧其实很细心。她的笔没水了，他会默默递过来一支自己的备用笔；她忘记带伞的下雨天，他会在放学时把伞塞给她，自己淋着雨跑开；她生理期肚子痛，趴在桌子上脸色发白，他会不动声色地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暖宝宝，悄悄放在她的胳膊旁。
这些细微的举动，像投入湖面的小石子，在她心里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她开始觉得，张智尧不是冷漠，只是不擅长表达。他的好，藏在那些不经意的细节里，需要慢慢去发现。
而张智尧，也在和于跃的相处中，看到了她不一样的一面。
他知道于跃看起来文静，其实骨子里很倔强。一道题解不出来，会熬到深夜也要弄明白，第二天顶着黑眼圈来上课，却依然眼神明亮。他知道于跃喜欢在笔记本的角落里画小插画，有时是一只打瞌睡的猫，有时是一朵小小的花，线条简单，却透着一股可爱的灵气。他还知道，于跃怕黑，怕虫子，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月牙，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有一次体育课，自由活动时女生们在跳皮筋，于跃被拉进去凑数。她不太会跳，动作笨拙，好几次被皮筋勾住脚，引得大家一阵笑。于跃有点不好意思，脸颊红红的，却还是跟着节奏继续跳，眼神里带着点不服输的韧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