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因为景深不陪你，气出病来了？”
林知意疼得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示意她离开。
傅瑶却走到床边，俯下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林知意，你以为景深真的会来看你吗？他现在正陪着我挑婚礼用的鲜花呢。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们下个月就要订婚了。”
“你……”林知意猛地睁大了眼睛，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了一下，疼得她几乎窒息。
“我什么我？”傅瑶得意地晃了晃手指，“你占了顾太太的位置这么多年，也该让了。
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苍白又难看，谁会喜欢？也就只有我，能把景深哄得开开心心的。”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哦，对了，你那天送的画，景深看都没看，直接让佣人扔垃圾桶了。他说，看着就恶心。”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插在林知意的心上。
她能感觉到生命力在飞速流逝，眼前傅瑶的脸越来越模糊。
就在这时，卧室门被推开，顾景深走了进来。
他是被傅瑶叫来的，傅瑶说林知意又在装病博同情，让他过来“教训”一下。
看到床上的林知意，顾景深皱了皱眉，语气依旧冰冷：“又在玩什么花样？傅瑶好心来看你，你就是这副样子？”
傅瑶立刻委屈地扑进顾景深怀里：“景深，你别这么说姐姐，她可能是真的不舒服……不过，她刚才还说，祝你生日不快乐呢。”
顾景深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他看向林知意，眼神里充满了厌恶：“林知意，我真是受够你了。
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
林知意张了张嘴，想说不是的，想告诉他傅瑶在撒谎，想告诉他她真的很疼。
可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只发出了几个模糊的音节。
她看到顾景深搂着傅瑶，转身就要走。
“顾景深……”她终于挤出了这三个字，声音轻得像羽毛，“我……疼……”
顾景深的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傅瑶在他怀里娇声道：“景深，别理她了，我们走吧，我饿了。”
于是，他真的就这么走了。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林知意的眼泪终于汹涌而出。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一片被狂风暴雨摧残过的叶子，再也支撑不住了。
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她仿佛看到了初遇时顾景深温和的笑脸，然后，那笑脸也消失了。
她死在了那个惊蛰后的雨夜，死在了顾景深的冷漠和傅瑶的嘲讽里。
3 真相的撕裂
顾景深是被手机震动惊醒的。
他的太阳穴突突跳着，嘴里泛着隔夜威士忌的酸涩，眼球像是被砂纸磨过般刺痛。
酒店总统套房的窗帘严丝合缝，遮光面料上绣着的暗纹在黑暗中诡异地扭曲着，像无数条游走的蛇。
“顾总！不好了！林小姐她……她去世了！”助理的声音从扬声器里炸出来，带着破音的哭腔。
顾景深的手指在床头柜上摸索着，摸到了冰凉的玻璃杯，里面残着半口温水。
他仰头灌下去，却被呛得剧烈咳嗽，水珠顺着下巴滴在胸口，在真丝睡袍上晕开深色的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