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没说话。
是啊，以前在家里，我是嫡长女，虽然不如妹妹那般得宠，但也是锦衣玉食地长大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
这里是皇子府，不是沈家。
我能依靠的，只有我自己。
在这里闹，除了让人看笑话，没有任何用处。
萧歧，他是不会为我出头的。
我们成婚一个月，他一次都没踏进过我的揽月轩。
我们见面的机会，少得可怜。
要么是初一十五，按规矩要一起进宫给皇后请安。
要么，就是一些躲不开的宫宴。
每次见面，他都离我远远的，一句话都懒得跟我说。
周围那些王公贵族家的女眷，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同情和嘲笑。
我知道她们在笑什么。
笑我一个替代品，还妄想得到皇子的垂青。
有一次，皇后把我单独留下来，问我跟萧歧处得怎么样。
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只能笑着说，殿下待我很好。
皇后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手，说：“萧歧这孩子，性子冷了些，你多担待。”
我低着头，应了声是。
从宫里出来，我跟萧歧坐同一辆马车回府。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车轮压过青石板路的声音。
他突然开口，声音冷冰冰的。
“在母后面前，演得挺像啊。”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原来，他以为我是在告状。
我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地说：“臣妾不敢。”
他嗤笑一声，没再说话。
马车一路无话。
回到王府，他先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很累。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有时候，我会坐在窗前，看着天上的月亮，从月圆到月缺。
我在想，我的妹妹沈妤，她现在过得好吗？
她跟那个穷书生在一起，会不会后悔？
如果她没有逃婚，现在坐在这里，看着月亮发呆的，是不是就是她了。
而萧歧，会不会像现在对我这样，对她冷眼相待？
我想，应该不会吧。
毕竟，她是他的心上人。
而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替代品。
3
日子久了，我好像也习惯了。
习惯了府里下人的冷眼，习惯了萧歧的无视。
我每天就待在揽月轩，看看书，绣绣花，日子倒也清净。
只是偶尔，萧歧会突然来到我这里。
但我知道，他不是来看我的。
他只是，想找一个妹妹的影子。
有一次，我在窗前描眉。
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
等我从镜子里看到他的时候，吓了一跳，手一抖，眉笔在脸上划出长长的一道。
我刚想请罪，他却按住了我的手。
他说：“别动。”
他的声音，难得的有些温柔。
他拿起眉笔，一点一点地，帮我把眉毛描好。
他的动作很轻，呼吸就洒在我的耳边，热热的，痒痒的。
我的心，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描好之后，他看着镜子里的我，眼神有些失神。
他喃喃地说：“阿妤的眉毛，也是这样描的。”
那一瞬间，我所有的心动，都变成了刺骨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