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大队的气压低得吓人，林骁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咖啡喝了一杯又一杯，眼底的青黑越来越重。第四天深夜，窗外下起了大雨，雨点敲打着窗户，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极了五年前陈峰牺牲那晚的雨声。
林骁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白板上的线索图发呆。照片、报告、铜钱样本，密密麻麻地贴了一板，却连不成一条完整的链。他的目光落在周景浩的名字上，又想起审讯室里对方说的那句“气息很不好”——他一直不信这些玄乎的东西，可现在，常规手段已经走到了死胡同。
“死马当活马医吧。”林骁抓起外套，快步走出办公室。
半小时后，林骁的车停在“旧时光”工作室所在的老街口。雨还在下，街道上空无一人，路灯的光在湿漉漉的路面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工作室的门面不大，木质门上挂着一个古朴的风铃，里面透出暖黄色的灯光，在雨夜中显得格外温暖。
林骁犹豫了几秒，然后推开门。风铃“叮铃”一声响，清脆的声音打破了雨夜的寂静。
工作室比想象中大，分前后两部分，前面是工作区，后面应该是生活区。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古物：破碎的瓷片、生锈的铜器、泛黄的古籍，还有一些装着修复材料的玻璃瓶，标签上写着“虫胶”“明胶”“矿物颜料”。空气中弥漫着松木、药材和旧纸张的混合气息，很安静，只有工作台上方的护眼灯发出轻微的嗡鸣。
周景浩正俯身在工作台上，手里拿着一支极细的骨针，小心翼翼地对着一面古铜镜的边框。那面镜子的镜身是青黑色的，镜面模糊，但边框上镶嵌着细小的水晶片，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听到风铃响，他抬起头，看到浑身湿透的林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林队长？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来了？”
林骁没说话，目光扫过整个工作室，最后落在那面铜镜上。边框上的水晶片和现场找到的薄片材质相似，但没有崩口，看起来完好无损。“这就是你在修的铜镜？”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可能是因为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