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有只蜘蛛,我看着它一点点织网。我想,我和它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是被困在各自的牢笼里,等着被饿死、被弄死,没人会在意。
3
一个月后,顾夜寒的姐姐顾明瑶来了。
她只在阁楼门口看了一眼就嫌恶地捂住鼻子,生怕我这边的空气带有病菌。
“夜寒这是把你当野狗养?”
她拿出一沓钱,“喏,拿着吧。换套干净的衣服,我带你去见一个老板,伺候好了会给你更多钱。对了,别和夜寒说,我可不保证他听到你被别的男人碰过不会把你扔出去。”
我没动。
这顾家姐弟不愧是一家人,都二话不说甩我一沓钱把我当是出来卖的。
我把钱推回去。
“我虽然穷,但还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当鸡这种事,我不会,你有经验还是你去吧。”
顾明瑶的脸瞬间沉下来,她突然抬手,狠狠一巴掌甩在我脸上。
“别给脸不要脸!”
火辣辣的疼从脸颊蔓延开,我捂着脸,挺直脊背迎上她鄙夷的目光。
“你要是没别的事,可以准备去伺候老板了,放心,我不会把这事告诉你的好弟弟。”
我转身要关上房门,她却猛地抓住我头发,把我往茶几上撞。
“你以为夜寒留着你是因为喜欢你?不,他恨你!他把你当替身、当他发泄的工具,等他新鲜劲过了,你以为自己还能像现在这样嚣张吗?”
4
这种事我早就知道了。
顾夜寒这么折磨我是有原因的,是我间接害死了他的前女友,陆娇。
我,方怡安,一个在孤儿院里努力长大的人,居然会和一个家人宠、亲人疼的大小姐长得像,说起来真是老天的一场恶作剧。
别误会,我和陆娇可不是什么失散多年的姐妹,我们确确实实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那时我在天桥上靠卖花养活自己,如果知道后来会发生那些事,我一定不会在那天拦住顾夜寒问他要不要买束花。
陆娇是个好女孩,她因为我和她长相相似觉得很有缘分,买光了我的所有花。
再后来,我在餐厅打工,那碰巧是她常会去的餐厅,一来二去,我们就成为了朋友。
她送我漂亮衣服、送我化妆品,我打扮起来和她更像了。
可这张相似的容貌,却给她招来了灾难。
我租住的屋子,房东总会偷偷进来,偷我的衣物,还留下他使用过的痕迹。我忍了三个月,直到房租到期搬离了出去。
陆娇不知道我已经搬走了,她去找我,却被房东骗进房子里侵犯了。当晚陆娇就因为接受不了这件事而跳楼了。
后来顾夜寒从警方提供的、由房东偷装的针孔摄像头录下的视频里,听到那些“走了还回来是不是想我了”、“你的身材和我天天看到的一样好”等污言秽语中意识到,陆娇这是被房东当成我了。
也就是说,原本应该被侵犯的人是我,而不该是他的陆娇。
他骂我、打我,质问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
我默默承受着他的迁怒。
可是顾夜寒,什么叫应该被侵犯的人是我?
这种事哪有什么应该不应该?
至始至终我没有做错任何一件事,唯一错的,就是和陆娇长了张相似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