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皇城,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心,表面平静,内里却暗流汹涌,权谋与意志在无声地激烈碰撞。
福宁殿内,乔铮,如今的宋高宗赵构,正对着一幅简陋的北方地图比划划。地图上,代表岳家军的箭头已经狠狠钉在朱仙镇,直指汴京。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是一种参与并主导历史走向的强烈快感。
“快了,就快了……”他低声自语,“岳鹏举,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给我往死里打!”
然而,现实的阻力如影随形。仅仅过了一天,以宰相秦桧为首的主和派集团,就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至。
第一波交锋:第二道金牌的“催战”
秦桧率领着几位心腹大臣,如参知政事孙近、万俟卨(mò qí Xiè)等,再次来到福宁殿。这一次,他们的表情不再是单纯的劝谏,而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疑虑。
“陛下,”秦桧躬身施礼,语气依旧恭谨,却多了一份急切,“昨日金牌已发,然臣等思之,仍觉不安。岳飞性情倔强,若仅凭一道旨意,恐其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由,拖延班师。为稳妥计,臣恳请陛下,速发第二道,不,应接连发出金牌,以雷霆之势,彰显朝廷决心,方可令岳飞即刻奉诏!”
乔铮坐在御案后,心中冷笑:彰显朝廷决心?是彰显你们卖国求荣的决心吧?
他脸上却露出一副“深以为然”又“颇为苦恼”的表情,完美继承了原主赵构那优柔寡断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演技精髓:“秦爱卿所言……甚是啊。朕昨日发出金牌后,亦是辗转反侧,担忧岳卿家未能体会朕之……朕之深意。”
他故意顿了顿,看着秦桧等人眼中闪过的喜色,话锋猛地一转,双手一摊,显得无比“诚恳”和“无奈”:“可是,朕又想了想,如此接连催促,是否显得朝廷对前线将士太过苛责?是否会让岳卿家寒心?毕竟,他刚刚立下大功啊!”
秦桧一愣,差点没接上话。这皇帝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开始心疼起岳飞来了?他赶紧道:“陛下仁德,体恤将士,实乃圣主之风。然社稷安危重于泰山,此刻非是顾念小节之时!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陛下!”
“爱卿说的是!社稷为重!社稷为重!”乔铮仿佛被这句话点醒,猛地一拍大腿,吓了众人一跳,“那就再发一道!必须发!但是……”
又是一个“但是”,让秦桧的心又提了起来。
乔铮皱紧眉头,仿佛在绞尽脑汁思考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忽然,他眼睛一亮,如同智珠在握:“这样!第二道金牌,朕不直接催他回来,朕催他快点打!告诉他,朕在临安等他捷报,望他速战速决,早日克复汴京,朕好看准时机,御驾亲征……呃,亲自为他庆功!如此,既体现了朝廷的急切,又表达了朕的信任与鼓励,岂不妙哉?”
“……”秦桧和身后的大臣们集体石化了一秒。
催他…快点打?!还御驾亲征?! 陛下您是真的看不懂局势还是故意捣乱?!我们要的是他回来!回来啊!
秦桧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强忍着骂娘的冲动,声音都有些发颤:“陛下!此……此计恐有不妥!我军虽胜,然久战兵疲,亟需休整。再者,若逼之过甚,恐岳飞轻敌冒进,万一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