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一直沉默的沈淮川，他皱着眉头，看我的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审视和冰冷：“乔青瑶，我没想到你这么恶毒。你真让我恶心。”
绝望像潮水般将我淹没。
当乔惠恩从手术室被推出来，麻药过后醒来，看到围在床边的众人，眼泪瞬间涌出，虚弱地指向我：“是姐姐……是她推我下去的……”
“她说都是我抢走了爸爸妈妈，说只要我死了，一切就能回到从前……”
“你胡说！”我激动地大喊，“明明是你自己跳下去的！”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痛感瞬间蔓延。
我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母亲。
“你给我闭嘴！还敢狡辩！”李美慧眼神里的厌恶几乎化为实质，“滚！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妈，我的腿好疼……”乔惠恩适时地哭诉。
李美慧立刻扑过去，心疼地抱住她：“妈的心肝，是妈妈没保护好你，让这个毒妇害了你！妈妈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那一刻，我的心死了。曾经那个会把我搂在怀里，温柔地叫我“瑶瑶”的妈妈，死了。
沈淮川冷漠地开口：“你先出去。”
我像个木偶一样，僵硬地转身，离开那个令我窒息的地方。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我失魂落魄地走回家，浑身湿透。
刚进门，李美慧就冲了过来，不由分说又是两个耳光，直接将我扇倒在地。
“你还有脸回来！你知不知道你毁了惠恩！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为什么摔断腿的不是你！”
我趴在地上，耳朵嗡嗡作响，世界都在旋转。
“不是我！是她自己跳下去冤枉我的！”我用尽力气嘶喊。
李美慧冷笑：“惠恩傻了吗？用自己的腿来冤枉你？乔青瑶，你自己心思恶毒，就别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
几天后，我就被强行押上了车，送往那个传说中的“改造所”。无论我怎么哭喊挣扎，都无济于事。
乔惠恩坐着轮椅，在门口“送”我，脸上是胜利者般的微笑。
我看到沈淮川站在她身后，像是抓住最后一丝希望，朝他哭喊：“淮川！救我！求你相信我！”
他却只是厌恶地别开眼：“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我没有你这样的未婚妻。”
然后，他推着乔惠恩的轮椅，转身离开。
车门关上，最后的光线被吞噬。我知道，我的人生，从那一刻起，已经完了。
4
回忆像冰冷的潮水退去，留下满目疮痍的现实。
我攥紧了手中的癌症报告单，指节泛白。
“你怎么不去死！”
母亲的话在耳边回荡，将我刚燃起的一丝求生的欲望，狠狠踩灭。
我返回诊室，声音平静得可怕：“医生，我放弃治疗。”
在医生错愕而怜悯的目光中，我拿了药，离开医院。
命运就像个恶劣的玩笑。在取药窗口，我竟然撞见了沈淮川。
下意识地想逃，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站住！”他语气冰冷，“惠恩不想见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举起手里的药袋，胃痛和心寒让我忍不住反唇相讥：“怎么？医院是乔惠恩开的？只准她来？”
沈淮川这才注意到我手里的药，眉头皱得更深：“改造了三年，你这尖酸刻薄的性子倒是一点没改，怪不得没人喜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