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作呕?
胃部的剧痛和心口的撕裂感交织在一起,几乎让我站立不稳。十年情深,换来的就是这两个字。
“道歉。”他命令道,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立刻给惠恩道歉,否则就滚出去!”
所有的委屈、不甘、愤怒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我猛地抓起旁边另一杯满满的冰咖啡,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泼在了乔惠恩那张写满无辜和得意的脸上!
褐色的液体顺着她的头发、脸颊滴落,她惊愕地尖叫起来。
“如你们所愿,我够恶毒了吗?”我声音嘶哑,看着他们错愕震惊的表情,转身冲出了休息室。
一路冲到洗手间,反锁上门,剧烈的恶心感再也压抑不住。我趴在洗手台上,吐得昏天黑地,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直到吐出的液体里,掺杂了刺目的鲜红。
我愣住了,看着那一抹红色,心脏骤然下沉。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是医院打来的。
“乔青瑶小姐吗?您的胃镜病理报告出来了,结果显示……是胃癌,中期。请您尽快来医院一趟,我们需要尽快制定治疗方案……”
后面的话,我一个字都听不清了。
癌症……中期?
手机从我颤抖的手中滑落,砸在地上。世界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声音,只剩下我剧烈的心跳和耳鸣。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洗手间,又是怎么机械地走到医生办公室,接过那张薄薄的、却重逾千斤的报告单。
“乔小姐,你还年轻,积极治疗还是有希望的……建议你尽快和家人商量一下,办理住院……”
家人?我还有什么家人?
我攥着报告单,像个游魂一样飘出医院,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阳光刺眼,我却只觉得冰冷刺骨。
手机屏幕上,“妈妈”两个字徘徊了无数次,最终,我还是没有拨出去。
我不想死,我想活着。可那个家,还会给我活路吗?
突然,屏幕亮起,“妈妈”两个字疯狂跳动。
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接通:“妈……”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李美慧歇斯底里的咆哮:“乔青瑶!你这个黑心肝的东西!你明知道惠恩对芒果严重过敏,你竟然还在水果捞里加芒果!你想害死她是不是!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你怎么不去死!”
最后那句话,像一把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臟。
所有的解释都被堵死在喉咙里。
原来,不需要我打电话,她打来,也只是为了定我的罪。
3
电话被狠狠挂断。
盲音像尖锐的鸣笛,刺穿我的耳膜。
三万六的鞋,芒果过敏……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和三年前那一幕何其相似。
那天,乔惠恩刚被认回来不久,我们一起去爬山。她走在我前面,突然就毫无征兆地从一个小山坡滚了下去,小腿以一个扭曲的角度折断。
送到最近的医院,医生面色凝重地告知,伤势严重,可能会留下永久性残疾。
妈妈当场就疯了,赤红着眼睛抓住我,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如果我的惠恩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饶不了你!”
我吓得浑身发抖,连连后退:“不是我!妈,是她自己滚下去的!”
“够了!”爸爸威严地喝止,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等惠恩出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