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月的坦诚与智慧,像一道温暖的光,照进了我孤军奋战的黑暗里。
我所有紧绷的防备,在这一刻瞬间瓦解。
我向她坦白了“幽星”的身份,以及我所做的一切。
我说完后,屋子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窗外的风声。
我以为她会害怕,会退缩。
但溪月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
她从药箱的夹层里,拿出了一卷微微泛黄的图纸。
“这是我爹年轻时,被抓去鹰巢堡做苦役时,偷偷绘制的鹰巢堡内部结构图,或许对你有用。”
图纸很陈旧,但上面的标记却异常清晰。
她又指了指窗外,说:“我家养的那几匹马,不是普通的马。我爹用特殊的方法训练过它们,能听懂复杂的指令,在山地里跑起来,比鹰巢堡那些战马更具灵性。”
我们正式结盟。
她负责后勤、情报和治疗,我负责行动。
从那天起,我的生活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两半。
白天,我依旧是那个在山坡上赶着羊群,看起来有些沉默寡言的牧羊人凌霄。
而深夜,当村子陷入沉睡,我则会和溪月在村后的山谷里秘密训练。
我练习飞刀,一遍又一遍。
溪月不懂武功,但她心思缜密,总能从旁观者的角度,帮我改进投掷的技巧和角度。
她还为我的飞刀,淬上了她用草药特制的麻药,见血封喉不至于,但足以让敌人瞬间失去行动能力。
我们一起训练那些“灵马”,让它们熟悉我的口哨和各种手势,能够在复杂的地形中快速奔袭,甚至完成一些不可思议的动作。
月光下,灵马无声地嘶鸣,飞刀划破夜空,发出轻微的啸声。
我们的默契与情谊,在每一次的汗水中,不断升华。
我震惊地发现,溪月不仅医术精湛,在战术和器械上也展现出惊人的天赋和超乎常人的冷静。
她不再仅仅是那个温柔的郎中之女,她是我最可靠的战友。
与此同时,身陷囹圄的烟罗,也在用她自己的方式战斗着。
她利用厉枭对她美貌的迷恋和征服欲,假意顺从,时而温婉,时而娇嗔,将那个暴君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暗中观察和收集着鹰巢堡内部的一切情报,比如守卫换岗的时间,厉枭父子的动向。
她将这些宝贵的信息,用米汤写在要送出去清洗的丝帕上,通过一个被我们用重金买通的、负责采买的老妪,辗转送到溪月的手中。
每一次情报的传递,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一个深夜,训练结束后,溪月递给我一张从凝香阁传出的字条,她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我展开一看,上面没有字,只有一个用饭粒粘成的、潦草的图案。
那是一个“蛟”字。
我百思不得其解。
“蛟?龙的一种吗?这代表什么?”
溪月没有回答我,她转身,在屋里那张陈旧的地图上,用手指着鹰巢堡后山的一个地方,沉声说道:
“鹰巢堡后山,有一处峡谷,名为‘蛟龙谷’。”
“那里地势险峻,是几条山溪的汇聚之地,尤其是在雨季,时常有山洪汇聚……”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脸色也越来越白。
“厉枭……他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