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许念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偷偷把你爸的公司给黑了？”
我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有些秘密，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我看向窗外，阳光正好。沈哲，孟薇，你们大概正在为初赛的胜利而庆祝吧。
尽情享受这最后的狂欢吧。
因为，审判的钟声，很快就要敲响了。
04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许念的团队进入了近乎疯狂的闭关状态。
Loft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外卖盒子在门口堆成了小山。我和许念几乎是连轴转，困了就在行军床上眯一两个小时，醒了就继续。她的两个组员负责相对基础的模块开发，而我和她，则专攻最核心的“凤凰”算法。
许念的技术能力超乎我的想象。她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永动机，思维敏捷，代码风格犀利而高效。我们之间几乎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交流，一个眼神，一行注释，就能立刻明白对方的想法。
这种纯粹为了技术而并肩作战的感觉，让我找回了久违的热情。
这期间，沈哲给我打过几个电话，发过几条信息。
第一次，是质问。
「陈阳，你什么意思？玩消失？我告诉你，别耍什么花样，项目已经是这个结果了，你再闹也没用！」
我直接挂断，拉黑。
第二次，是通过一个我们共同的朋友传话，语气软了下来。
「阳子，别生气了。我知道这事儿是我不对。等决赛结束，我请你吃饭，给你赔罪。你想要什么补偿，尽管开口。」
我回了四个字：「不必了。」
第三次，是在决赛名单公示后。我们的新团队“涅槃”和新项目“凤凰”赫然出现在名单上，取代了我原本所在的“天穹”团队。
他的电话直接打到了许念那里，因为我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许念开了免提，沈哲近乎咆哮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陈阳！你他妈什么意思？你背着我重新组队了？你把我们的项目置于何地？”
我拿过电话，声音平静无波：“第一，‘天穹’是你的项目，不是我们的。第二，我用我自己的名额参赛，合情合理。第三，管好你自己，别来烦我。”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啧，”许念咂了咂嘴，“这哥们儿的脑回路，属实是有点清奇。他是不是觉得，地球都得围着他转？”
我没说话，只是将注意力重新投入到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代码中。
对我来说，沈哲已经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我的世界里，只剩下“凤凰”。
决赛前三天，“凤凰”项目完成了最后的联调。
当我在终端敲下启动命令，按下回车的那一刻，巨大的数据流在屏幕上如瀑布般滚过，最终，汇聚成一个栩栩如生的，由光点构成的凤凰图样，在屏幕中央缓缓展开翅膀。
成功了。
许念激动地一拳捶在我的肩膀上：“陈阳，我们做到了！我们真的做到了！”
她的两个组员也欢呼起来，几个人抱在一起，又笑又叫。
我看着屏幕上那只美丽的凤凰，心中却异常平静。我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
决赛当天，会场座无虚席。
国内AI领域的顶尖学者、各大科技公司的CEO和技术总监，几乎都到齐了。评委席上，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吸引了我的注意。他胸前的铭牌写着——量子跃迁CEO，陆文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