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我爸口中那个会“联系”我的人。
我和许念坐在台下，看着沈哲和孟薇意气风发地走上台。
沈哲今天穿了一身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侃侃而谈，介绍着“天穹”项目的“伟大构想”。而孟薇，则像一只美丽的白天鹅，站在他身边，为他展示着PPT。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台下不时响起阵阵掌声。
我注意到，沈哲在介绍核心算法时，明显有些磕磕绊绊。他只是在背我之前写给他的技术文档，很多深层的逻辑，他根本不理解。
而评委席上，陆文博的眉头，已经悄悄地皱了起来。他时不时地调整一下自己的金丝边眼镜，这个细微的动作，我从我爸的老照片里见过，是他陷入深度思考或感到不悦时的习惯。
“接下来，是我们的实机演示环节。”沈哲的声音充满了骄傲。
他话音刚落，我放在口袋里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我拿出来看了一眼，是一条预设的提醒短信。
「“审判日”已就绪，是否启动？」
我笑了笑，按下了“取消”键，然后将手机调至静音。
沈哲，我为你准备的舞台，可比那一堆乱码要精彩多了。
05
“天穹”的演示非常成功。
流畅的人机交互，精准的图像识别，几乎完美地复刻了我预想中的效果。台下掌声雷动，闪光灯亮成一片。沈哲和孟薇站在舞台中央，享受着属于他们的“高光时刻”。
孟薇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看向沈哲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和爱慕。而沈哲，则意气风发地向评委和观众鞠躬致谢，那姿态，仿佛已经提前锁定了冠军。
“谢谢大家，我的展示完毕。”沈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极度兴奋的表现。
评委们开始交头接耳，大多数人脸上都带着赞许的神色。
“沈哲同学，孟薇同学，”评委席中央的一位老教授发话了，“非常出色的项目。无论是从创意还是完成度来看，都代表了当今大学生的顶尖水平。”
沈哲和孟薇相视一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不过，我有一个技术问题，”这时，一直沉默的陆文博开口了。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穿透力，“在你们的算法中，关于环境噪声的过滤，你们采用的是一种非常规的‘自适应回声对消’模型。据我所知，这种算法目前只存在于理论阶段，实现难度极高。能详细谈谈你们是如何攻克这个难题的吗？”
话音刚落，沈哲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个问题，精准地打在了他的知识盲区上。
“自适应回声对消”模型，是整个“天穹”项目中最核心，也是最难的一部分。那是我熬了无数个通宵，推翻了十几个版本才最终完成的。我只给了沈哲最终的代码和一份简略的说明文档，至于其中的原理和推导过程，我根本没来得及跟他细讲。
我看到沈哲的额角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推了推眼镜，支支吾吾地开口：“这个……这个模型，我们主要是……通过大量的……数据训练，让AI自主学习和修正……”
他说得含糊其辞，完全是在用一些空泛的大话来搪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