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正事，”我清了清嗓子，“AI创新大赛，决赛，缺个队友，干不干？”
许念那边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键盘敲击的声音。“你不是和沈哲组队了吗？‘天穹’项目，我看了，有点意思，但核心逻辑太依赖数据拟合，匠气有余，灵气不足。”
不愧是许念，一针见血。
“‘天穹’已经不是我的项目了。”我平静地陈述了事情的经过，隐去了我爸的背景。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沉默。
良久，许念才开口，语气里没了调侃，多了一丝冷意：“沈哲……我记得他。挺会来事儿的一个人。没想到这么不上道。”
“所以，我要在十五天内，做一个新东西，在决赛上，光明正大地干掉他们。”
“十五天？从零开始？”许念笑了，那笑声里带着一种“你疯了，但我喜欢”的欣赏，“有意思。你想做什么方向？”
“神经网络的全新架构，我称之为‘凤凰’。”我将我从“奇点”模型中得到的灵感，结合我自己的思考，简要地阐述了一遍。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明显加重了。
“陈阳，”许念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凝重，“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这个构想如果能实现，就不是拿奖那么简单了，这足以改变整个行业的现有格局。”
“所以我才找你。”我说，“这东西工程量太大，我一个人，十五天，做不完。”
“干了！”许念没有丝毫犹豫，“把你的需求文档发我，我马上订票，明天到你学校。住宿问题你解决。另外，我需要最高权限的服务器支持。”
“没问题。”
挂掉电话，我立刻将整理好的文档发了过去。然后，我拨通了我爸的电话。
“爸，我需要一台服务器，算力要求……大概是学校超算中心的三倍。”
电话那头，我爸沉默了片刻，没有问我为什么，只是说：“地址发我，明天会有人联系你。”
这就是我爸，平时不管我，但只要我开口，他就会无条件地支持我。
搞定了两个最大的难题，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这不仅仅是一场复仇。
这是一场豪赌。赌上我的未来，我的骄傲，以及，我作为一个程序员的全部尊严。
第二天一早，许念拖着一个银色的行李箱出现在我宿舍楼下，一身干练的黑色运动装，马尾高高束起，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刚开刃的刀。她身后还跟着两个男生，都是她实验室的得力干手。
“人我带来了，场地呢？”她开门见山。
几乎是同时，我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是陈阳先生吗？我是量子跃迁公司的技术支持，奉命给您送一台‘私人物品’，请问您方便在哪接收？”
我看着许念，笑了笑：“场地，也来了。”
半小时后，学校附近一间我用我爸给的卡租下的办公loft里，几名穿着“量子跃迁”工服的工程师，正在安装一台外形极具科幻感的黑色服务器。服务器的侧面，有一个小小的，几乎不会被人注意到的logo——一个浴火重生的凤凰。
这是量子跃迁内部最高序列的，未曾对外公布过的原型机。
许念和她的两个组员眼睛都看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