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把这个秘密埋在心底,继续扮演着那个需要靠比赛才能挣前途的普通大学生陈阳。
我看着屏幕上“天穹”的代码,那是我模仿“奇点”模型的理念,用自己的方式,从零到一构建出来的简化版。
沈哲,你偷走的,不仅仅是我的代码。你偷走的,是一个你根本无法理解的世界。
我笑了笑,调出“天穹”的后台日志。
在提交给沈哲的最终版代码里,我植入了一个“后门”。一个只有我能激活的,数据自毁和信息溯源程序。
我本想将它作为项目最后的安全保障,没想到,第一个要防的,竟然是自己最信任的兄弟。
我给这个后门程序起名叫“审判日”。
启动它,不仅能让沈哲和孟薇提交的项目在最终答辩时当着所有评委和专家的面,瞬间变成一堆乱码,还能将他们盗用、修改、提交的所有操作记录,打包发送到大赛组委会和量子跃迁公司的法务邮箱。
我只需要动动手指。
但我犹豫了。
这样做了,固然解气,但“天穹”这个项目也就彻底毁了。这是我一年的心血,我不甘心。
而且,仅仅是让他们身败名裂,太便宜他们了。
我要的,不是同归于尽的毁灭。
我要的,是在他们最引以为傲的地方,将他们彻底击溃。
我关掉“审判日”的界面,目光转向了那个“奇点”模型的构想文档。
一个更大胆,也更疯狂的计划,在我脑中成型。
大赛规则允许在决赛前对项目进行一次重大升级。距离决赛还有十五天。
我要在这十五天里,放弃“天穹”,从零开始,打造一个全新的,真正属于我自己的项目。
一个能够将沈哲引以为傲的“天穹”,踩在脚下,碾得粉碎的项目。
我拿起手机,点开了一个很久没有联系的头像。那是我高中时的学姐,许念,一个计算机领域的天才少女,现在正在另一所顶尖大学的AI实验室深造。
我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过去:「学姐,有兴趣一起搞个大事吗?掀翻整个AI圈的那种。」
屏幕上,我左手手腕处,一个用代码“<spider>”纹成的小巧纹身,若隐若现。这是大二时,我和沈哲一起去纹的,代表我们第一个合作的小项目——一个网络爬虫。那时他说,我们就是两条不知疲倦的爬虫,要一起爬到互联网世界的顶端。
现在,这个纹身像一个烙印,火辣辣地疼。
我打开抽屉,找出一卷医用胶布,将它死死地盖住。
从今天起,过去的陈阳,死了。
03
许念的电话几乎是秒回。
“陈阳?你小子终于舍得从你的二人世界里出来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清亮干脆,带着一丝调侃。
许念是那种天生的强者,自信,张扬,技术上更有种不输任何人的傲气。高中时,我俩亦敌亦友,在各种竞赛上斗得你死我活。上了大学后,她去了隔壁的T大,联系便少了。
“分了。”我言简意赅。
“分了?你和沈哲?”许念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充满了吃瓜的兴奋,“我就说嘛,你俩天天跟连体婴似的,迟早得分。快说说,谁把谁踹了?”
我:“……”
看来我和沈哲的“兄弟情”,在别人眼里早就变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