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死，就是……永远待在底下。”齐夏不敢看我，画阵的手抖得厉害。
地底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响声，坟堆开始塌陷。齐夏画的阵法亮起红光，把我往地里拽。
“儿啊！”我死命扒住地面，“你就这么对亲爹？”
齐夏突然咧嘴一笑：“现在，该咱们父子联手坑……不对，拯救苍生了！”
他跳进阵里抓住我手：“爹，我陪你下去！”
地底传来鬼哭狼嚎，裂缝里伸出无数黑手抓向我们。齐夏一手挥剑砍鬼手，一手死死拽着我。
“你个不孝子！”我一边骂一边帮他踹鬼手，“早知道生块叉烧！”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我俩一起坠入深渊。最后看见的是王寡妇趴在裂缝边喊：“齐白石！咸菜配方到底啥时候给我？”
再醒来时，四周黑得渗人。齐夏点起符纸照亮，发现我们落在个巨大的地洞里。
远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还有低沉的咆哮。齐夏突然把我往后一推：“爹，快跑！”
“跑啥？”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个黑影扑倒在地。齐夏桃木剑刺过来，黑影惨叫一声化成了灰。
更多黑影从四面八方涌来。齐夏舞剑成风，还是挡不住潮水般的鬼怪。
我急得团团转，突然灵机一动，扯嗓子唱起《十八摸》。尸气带着魔音灌耳，鬼怪们动作一滞。
齐夏趁机甩出符纸开路：“爹！这边！”
我们跌跌撞撞往前跑，钻进个窄洞。鬼怪挤不进来，在外头嗷嗷叫。
齐夏瘫在地上喘气，符纸光照亮他苍白的脸。我摸到他一手黏糊，低头一看全是血。
“你受伤了？”我慌手慌脚撕衣服给他包扎。
齐夏推开我：“别管我！爹，你快走！往亮处跑就能回阳间！”
“扯淡！”我瞪他，“我能把亲儿子丢这鬼地方？”
洞外鬼叫突然停了。死一般的寂静里，传来清晰的鼓掌声。
“好感人的父子情啊。”一个熟悉的声音笑着说。
王寡妇提着灯笼走进来，身后跟着密密麻麻的鬼兵。她笑得像朵花：“齐白石，你可算来了。”
我傻眼了：“王翠花？你咋在这儿？”
齐夏突然挣扎着跪下来：“属下无能，请主人责罚。”
我看看齐夏，又看看王寡妇，脑子嗡的一声。
王寡妇弯腰摸齐夏的头：“乖孩子，你做得很好。”她抬头对我笑，“老齐，没想到吧？我才是地府裂缝的看守人。”
我腿一软坐地上：“这到底咋回事？”
“简单说，”王寡妇踢踢脚下的土，“民国阴气衰弱是真的，需要尸王镇守也是真的。不过……”
她突然伸手掐住我下巴：“我需要的是千年尸王的心头血，不是镇守，是献祭。”
齐夏猛地抬头：“主人！你说只是让我爹来镇守……”
“骗你的呗，傻孩子。”王寡妇笑得更欢了，“不然你怎么会乖乖把你爹引出来？”
我气得浑身发抖：“王翠花！我跟你无冤无仇！”
“谁让你把咸菜配方带进棺材的？”王寡妇脸色一沉，“我找了十年都没找到！只好把你弄醒再杀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