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夏突然跳起来扑向王寡妇：“爹！快跑！”
鬼兵一拥而上按住齐夏。王寡妇掏出一把匕首走向我：“老齐，放心，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些。”
匕首刺下来的瞬间，我突然想起件事：“配方我记在……”
王寡妇手一顿：“啥？”
“咸菜配方，”我喘着粗气，“我记在咱俩第一次见面那天的日历背面了……”
王寡妇眼睛瞪得溜圆：“一九三五年谷雨？你骗鬼呢！”
“真的！”我指天发誓，“那天你偷鸡被我逮着，我觉得日子特别，就顺手写配方背面了……”
王寡妇愣神的功夫，齐夏突然挣脱鬼兵，一口咬在她手上。匕首当啷落地。
我赶紧捡起匕首，却发现刀柄上刻着个熟悉的印记——和我棺材里的一模一样。
王寡妇惨叫一声甩开齐夏，突然浑身冒黑气。地洞开始剧烈摇晃，鬼兵们吓得四散奔逃。
“完了……”王寡妇看着自己的手开始腐烂，“封印解除了……”
齐爬到我身边：“爹，那匕首是镇守裂缝的法器……”
王寡妇整个人塌陷下去，变成个黑洞。无数鬼手从洞里伸出来，抓向我和齐夏。
我挥匕首乱砍，鬼手碰到刀锋就化成灰。齐夏突然喊：“爹！把血抹匕首上！”
我咬牙划破手掌，尸血滴在匕首上。匕首顿时金光大盛，黑洞里传来凄厉的惨叫。
“齐白石！”黑洞里传出王寡妇的咆哮，“你骗我！配方根本不在日历后面！”
我一边砍鬼手一边喊：“我骗你干啥？就写在谷雨那天下面！”
黑洞突然静止了一瞬。
“一九三五年谷雨……”王寡妇的声音发抖，“那天是几号？”
我和齐夏对视一眼，都懵了。
黑洞剧烈扭曲，王寡妇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忘了谷雨是几号了啊！”
金光突然熄灭，匕首碎成粉末。黑洞猛地扩大，把我和齐夏一起吞了进去。
最后听见的是王寡妇的咆哮：“齐白石！你死之前必须告诉我谷雨是几号！”
我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已经躺在一片血红的地上。齐夏趴在不远处，道袍破成了布条。
“儿啊！”我连滚带爬扑过去，手抖得扶不起他。
齐夏咳出一口血：“爹……咱这是掉进地府裂缝了……”
四周都是呜呜的风声，吹得人骨头缝里发冷。远处飘着绿幽幽的鬼火，照得满地白骨森森发亮。
我扯下衣襟给齐夏包扎，手碰到他后背湿漉漉一片。翻过来一看，差点没背过气——他后心窝插着半截匕首！
“这这这……”我手抖得跟筛糠似的，“儿啊你挺住！爹想办法！”
齐夏嘴唇白得吓人，还硬挤出个笑：“爹……你刚才真骗王寡妇了？”
“骗她干啥！”我急得直跺脚，“配方真写日历后面了！一九三五年谷雨是四月二十号，我记得清清楚楚！”
话音刚落，地面突然轰隆隆响起来。远处飘来一团黑雾，慢慢凝成个人形。
王寡妇踩着满地白骨走过来，脸黑得能滴墨：“齐白石！你再说一遍！几月几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