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执举起手机屏幕。“最后问一次。当晚您在哪里。”
南烛凝视截图。瞳孔再次闪过金褐色。
“您相信轮回吗。”
她突然咳出血沫。星点红色染上衣襟。沈清执下意识扶住她。指尖触到异常高温。
“南小姐？”
“婚书上的沈清执…”她喘着气抓住他表带，“死于一九四三年的今天。”
后院传来铁锹挖土声。沈清执迅速拔枪冲向后门。南烛突然从背后抱住他。药味混着血汽笼罩过来。
“别过去。”
他扳开她手臂。看见满掌心凝固的暗绿色药汁。
桃树下站着拿铁锹的女孩。土坑里露出黑色陶罐。罐口贴着符纸。
女孩尖叫着举起铁锹。南烛扑过去挡在中间。铁锹刃划破她手臂。血滴进陶罐裂缝。
符纸突然自燃。蓝火烧焦了“沈”字。
沈清执的枪口对准陶罐。“里面是什么。”
南烛按着流血的手臂微笑。
“您的第八世遗骨。”
月光穿过桃树枝桠。照亮她骤然缩窄的瞳孔。
03
枪口偏移三寸。擦过陶罐发出刺耳摩擦声。
沈清执的指尖压在扳机护圈上。南烛手臂的血滴落地面。形成暗红色小洼。
“解释清楚。”
女孩扔掉铁锹扑向陶罐。符纸灰烬沾满她指尖。“不能碰！会触发血咒反噬！”
南烛扯下旗袍腰封缠住伤口。布条迅速渗出深色痕迹。
“一九四三年七月七。您的前世死于苏州河畔。”她踢土掩埋陶罐，“心口插着这支桃花簪。”
沈清执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碎片翻涌：琉璃簪尖刺破棉袍。冰冷触感抵住胸骨。
“凶手是谁。”
南烛突然剧烈咳嗽。血点溅上桃树根。“您自己选的死法。”
技术科通讯器传来杂音：“沈顾问…婚书原件鉴定结果…纸张含有您的生物信息…”
女孩突然尖叫。陶罐裂缝钻出黑雾。凝聚成模糊人形。扑向沈清执眉心。
南烛掷出染血腰封。绸布裹住黑雾发出灼烧声。空气里弥漫焦臭味。
“第七个祭品还不够？”沈清执换弹夹的手很稳，“需要第八个完成仪式？”
黑雾突然散开。凝聚成民国报纸虚影。头条标题闪烁：“沈氏天师于订婚夜遇害”。
南烛的瞳孔彻底变成金褐色。指尖长出锐利弧光。
“看清楚日期。”
报纸日期栏明晃晃写着：民国三十二年七月七。订婚宴宾客名单末端印着“南烛”二字。旁边标注“狐族”。
沈清执的枪口垂下半分。“您是我的…”
“未婚妻。”南烛撕开缠臂布条。伤口已愈合只剩粉痕，“也是凶手。”
后院灯光突然全部熄灭。月光照亮她骤然苍白的脸。
“现在跑还来得及。沈顾问。”
证物室紫外线灯重新亮起。
老陈递来婚书原件检测报告。“纸张纤维距今八十一年。墨迹里检出您的汗液成分。”他推高老花镜，“更奇怪的是…血迹DNA与您完全匹配。”
沈清执按住胸口。幻觉中的刺疼感再度浮现。
“桃木罐里的东西。”
“土壤样本分析结果出来了。”老陈调出数据板，“含有大量人类骨灰成分。以及…某种哺乳动物的毛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