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那天之后，我仿佛被囚禁在一个用黄金和钻石打造的笼子里。
顾沉舟把我带回了顾家名下的一处顶层公寓。
三百六十度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的繁华，但我却觉得窒息。
他给我办了新的手机卡，手机里只有一个联系人——他。
他替我选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学，和他同一所，甚至同一个专业。
志愿填报页面是他握着我的手，一个一个输入上去的。
我试图反抗过。
“我不去！我可以自己选！”
我抢过鼠标，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尖锐。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轻而易举地夺回控制权，语气平静无波。
“或者你想再重温一次高三？我可以让你明年再考。”
我瞬间泄了气，手脚冰凉。
他说到做到。
父母打来电话，高兴地问我毕业旅行想去哪里，他们终于请下了年假。
我握着电话，手指捏得发白，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好整以暇看着我的顾沉舟，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
“爸，妈……”
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我…我和同学约好了，先去大学那边看看，熟悉下环境……旅行，可能…下次吧……”
挂了电话，我疲惫地闭上眼，感觉到深深的无力。
顾沉舟起身走过来，将我拉进怀里。
他的怀抱温暖，却让我止不住地发抖。
“乖。”
他吻了吻我的发顶，语气甚至算得上温和，但内容却冰冷刺骨。
“别想着躲，别想着逃。阮阮，你不想叔叔阿姨再出一次‘意外’吧？”
我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眼底一片深沉的黑色，没有威胁，没有恐吓，只有一种陈述事实的平静。
我却读懂了里面的疯狂。
他真的做得出来。
我彻底认清了现实。
我所有的挣扎，都只是困兽之斗。
9
我安静下来，不再反抗，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任由他摆布。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听话”。
他会亲自给我挑选衣服，从里到外，都是昂贵的奢侈品牌。
他会让厨师按照他的口味准备三餐，然后看着我吃完。
晚上，他会把我圈在怀里睡觉，手臂横在我的腰间，霸道又不容抗拒。
他不再提起上辈子的事情，也不再问我复仇的细节。
仿佛那只是无关紧要的前奏，而现在，才是他真正想要的正文。
我开始变得沉默，很少说话。
有时候，我会长时间地看着窗外，看楼下如织的车流和渺小的人群。
这个世界依旧喧嚣忙碌，却好像再也与我无关。
顾沉舟并不在意我的沉默。
他似乎只需要我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呼吸着，存在着，属于他。
偶尔，他心情好的时候，会带我出门。
他会带我去高级餐厅，点一桌子我喜欢的菜，然后自己并不怎么动，只是看着我吃。
他会带我去看画展，听音乐会，在我耳边低声讲解，仿佛我们真的是一对普通的情侣。
但我知道不是。
每一次出门，都有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不远不近地跟着。
我的手机永远处于被监控的状态。
我甚至怀疑，我身上是不是被他放了追踪器。
有一次在画廊，我遇到了一个高中同学，不是我们班的，似乎对我有点印象，又看到我身边的顾沉舟，惊讶地打了个招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