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珠帘。落在了摄政王的身上。
“就如同。当年商鞅变法。也曾血流成河。但若没有商鞅。何来大秦的一统天下？”
“陛下。”她转向朕。“改革之路。从无坦途。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我们已经走在了悬崖边上。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是进是退。请陛下。圣裁。”
她又出难题。扔给了朕。
朕看着下面那些。或震惊。或愤怒。或恐惧的脸。
朕知道。朕已经没有退路了。
从朕准了她那个赌约开始。朕就知道。和她。绑在了一辆战车上。
要么。一起名垂青史。
要么。一起遗臭万年。
“朕意己决。”朕站起身。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听清。
“新法。必须推行下去。”
“谁敢阻挠。就是与朕为敌。与大乾为敌。”
朕拔出腰间的天子剑。指向下面跪着的大臣。
“朕的剑。尚利否？”
那一刻。朕看到。摄政王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朕也看到。珠帘后。那个女人的嘴角。勾起一抹。赞许的微笑。
朕的心里。突然。豪情万丈。
悬崖又如何？
有她陪着。朕。也敢跳下去。
77
朕知道。摄政王不会善罢甘休。
他一定会动手。
朕加强了宫里的守卫。并且。派魏忠。暗中保护皇后。
但刺杀。还是来了。
来的。不是在宫里。而是在宫外。
那天。是上元节。她突然说。想出宫看看灯会。
朕知道有危险。不想让她去。
她说。“危险无处不在。躲是躲不掉的。而且。我想去看看。我的新法。到底让百姓的生活。有没有变好一点。”
朕被她说服了。
朕换上便服。只带了魏忠和几个暗卫。陪她一起。微服出宫。
街上很热闹。人山人海。到处都是花灯。
百姓们的脸上。虽然还带着菜色。但。确实比以前。多了些笑容。
她很开心。像个小女孩一样。拉着朕。一会看看这个。一会尝尝那个。
朕看着她。被烟火照亮的侧脸。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和满足。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人群中。突然冲出几个。手持利刃的黑衣人。
目标。直指朕。
暗卫们立刻冲了上去。和刺客缠斗在一起。
现场一片大乱。百姓们尖叫着四处奔逃。
魏忠护在朕身前。“陛下快走。”
朕拉着她。想往后退。
但刺客太多了。悍不畏死。很快就冲破了暗卫的防线。
一个刺客。绕到了朕的背后。举刀就砍。
朕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血溅当场。
千钧一发之际。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朕狠狠地推开。
是她。
是苏清鸢。
她用她那具。娇弱的身体。挡在了朕的身前。
而那把锋利的刀。也毫不留情地。刺进了她的后背。
“噗嗤”一声。
是刀刃入肉的声音。
朕的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朕看到。她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鲜血。从她的后背。涌了出来。染红了她素色的衣裙。像一朵。妖艳的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