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消失的花与褪色的照片
第二天早上，老李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他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上午十点了。
“李师傅，在吗？” 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
老李起身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中年女人，穿着黑色的外套，眼睛红肿，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束向日葵。是那个小姑娘的妈妈，姓张，大家都叫她张姐。
“张姐，怎么了？” 老李问。
张姐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指着新墓区的方向，声音哽咽：“我…… 我女儿碑前的花，又不见了。还有…… 还有那个符号，又出现了。”
老李心里一沉，他跟着张姐往新墓区走。小姑娘的墓碑前，果然没有向日葵，石台上的红色符号还在，阳光照在上面，像是一块凝固的血。
“这到底是谁干的？” 张姐蹲在墓碑前，手抚摸着碑上的照片，“我女儿才十六岁，她那么乖，到底得罪谁了？”
老李看着张姐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他想起昨晚在老墓区看到的林秀莲的墓碑，想起那个红色的符号，突然觉得这两件事之间一定有联系。
“张姐，你别太伤心了，” 老李说，“我会帮你查清楚的，这几天夜里我多留意些。”
张姐点了点头，从塑料袋里拿出新的向日葵，放在石台上。“麻烦你了，李师傅。要是有什么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送走张姐后，老李在墓园里转了一圈。他特意去了老墓区，找到林秀莲的墓碑。蜡烛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小滩蜡油，凝固在泥土里。碑上的红色符号还在，只是颜色淡了些，像是被露水冲刷过。
老李蹲在墓碑前，仔细观察那个符号。符号是用红色的颜料画的，线条很粗，边缘有些模糊。他用手指摸了摸，颜料已经干了，摸起来有些粗糙，像是掺了沙子。
“林秀莲，1943-1976。” 老李念着碑上的字，“1976 年…… 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他对 1976 年没什么印象，只记得那年好像发生过大地震。老李决定去问问墓园的管理员，管理员在这里工作了二十多年，或许知道些什么。
管理员的办公室在墓园门口，是一间小小的平房。老李走进去时，管理员正在看报纸，手里端着一杯热茶。
“王哥，问你个事。” 老李坐在椅子上，“老墓区有个叫林秀莲的，1976 年去世的，你知道她的事吗？”
管理员的手顿了一下，他放下报纸，看了老李一眼，眼神有些复杂。“你问她干什么？”
“我昨晚在她的碑前看到了蜡烛，还有哭声。” 老李说，“而且新墓区有个小姑娘的碑前，出现了和她碑上一样的符号。”
管理员沉默了一会儿，喝了一口热茶，才缓缓开口：“林秀莲啊…… 我记不太清了。那时候我还没到这儿工作，只听老一辈的人说，她是个可怜人。”
“怎么可怜？” 老李追问。
“听说她是被人害死的。” 管理员的声音压得很低，“1976 年那年，她才三十三岁，有个五岁的女儿。有一天晚上，她去河边洗衣服，就再也没回来。后来有人在河里发现了她的尸体，手里还攥着一块红色的布料。警察查了很久，也没查出是谁干的。她的丈夫后来带着女儿离开了这里，再也没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