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我什么？”她晃了晃杯中的红酒，“谢我帮你稳固了‘孟家准女婿’的地位？”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嘲弄。
我沉默了。在她面前，我所有的话术和伪装，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陈阳，”她忽然开口，叫我的名字，“你想要什么？”
“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别装了。”她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你费尽心机接近晴晴，又忍辱负重地留在我身边，你图的，总不会是孟家的这点钱吧？以你的心机和手段，想骗点钱，用不着这么麻烦。”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她果然什么都知道。
“我图的，”我抬起头，第一次在她面前，卸下了所有伪装，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恨意，“是让启明集团的周世通，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孟瑶的脸上，没有丝毫惊讶。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仿佛在等我继续说下去。
“我父亲的公司，就是被他用卑劣的手段搞垮的。他逼得我家破人亡，我父亲至今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我知道你和他是死对头，孟氏集团最近在竞标城南那块地，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他。我知道你手里，一定有他的把柄。”
我说完了，心脏狂跳，等待着她的审判。
她随时可以把我像一只蚂蚁一样碾死，然后把我扔出孟家。
然而，她却笑了。
“有点意思。”她抿了一口红酒，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是找到了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所以，你把主意打到了我妹妹身上，想利用她来接近我，从我这里拿到扳倒周世通的筹码？”
“是。”我承认得干脆利落。
事到如今，再狡辩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你的计划不错，”孟瑶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但是很可惜，你找错了人。”
“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一步步向我逼近，高跟鞋的声音像踩在我的心上，“我孟瑶，最讨厌被人利用。尤其是，利用我唯一的妹妹。”
她走到我面前，伸出纤细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
“你让我很不高兴，陈阳。”她的声音很冷，“所以，我决定，换个游戏规则。”
“从现在开始，不是你利用我，”她凑到我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脖颈上，带来一阵战栗，“而是我，利用你。”
“你，就是我对付周世通，最好的一把刀。”
05
我成了孟瑶手里的一把刀。一把最锋利，也最见不得光的刀。
白天，我依旧是她的金牌助理，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文件，安排着她密不透风的行程。在公司所有人眼里，我是孟总面前最炙手可热的红人。
在孟晴面前，我依然是那个温柔体贴的二十四孝男友。我会记得她的生理期，会为她剥好她最爱吃的虾，会在她耍小脾气的时候耐心地哄她。
没有人知道，到了晚上，我会变成另一个人。
孟瑶给了我一个全新的身份，让我混迹在各种肮脏的地下酒局和私人会所里，替她收集周世通的黑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