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直白又真诚，苏砚之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别过脸，看向窗外的夜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双年展筹备期间，又出了个小插曲。一位海外艺术家临时反悔，说要提高作品展出费，否则就撤展。距离开展只剩一周，重新找艺术家根本来不及。苏砚之急得满嘴起泡，顾知予却异常冷静：“我去谈。”
他带着翻译找到那位艺术家，没有谈钱，而是拿出苏砚之写的策展阐述，一条一条分析这个展览对他作品传播的价值，又展示了国内媒体的报道计划，甚至提出可以为他对接国内的画廊资源。最后，艺术家不仅同意按原价格参展，还主动增加了一件代表作。
苏砚之得知后，惊讶地问：“你怎么说服他的？”
“很简单，他想要的不是短期的高额报酬，而是长期的国际曝光。”顾知予揉了揉她的头发，“这和你做策展的思路一样，要懂艺术家真正的需求。”
苏砚之看着他，突然发现，顾知予早已不是单纯为了她而“投其所好”，他是真的理解了这个行业，甚至在商业运营上，有了自己的独到见解。他的“知予文化”也不再只是依附于“景深画廊”，而是成了业内知名的文化服务商，服务的客户遍布各个艺术领域。
双年展开展那天，中国青年艺术家单元成了全场最大的亮点。苏砚之站在展厅中央，看着自己的创意变成现实，看着国内外观众驻足欣赏、交流讨论，眼眶湿润。顾知予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杯香槟：“苏策展人，恭喜你，梦想成真了。”
“也是你的功劳。”苏砚之举起酒杯，和他轻轻碰撞。
灯光下，男人的眼神温柔似水，苏砚之的心突然被填满。她知道，这一刻，她不仅收获了事业的成功，更找到了那个能与她并肩站在繁花之下的人。
第四章 分歧与和解
双年展的成功让苏砚之和顾知予都站在了新的高度。苏砚之接到了国内顶级艺术机构的邀请，想让她担任艺术总监，负责更大型的艺术项目；而顾知予的“知予文化”则获得了千万级融资，投资方希望他扩大业务范围，涉足影视、文创等多个领域。
就在两人事业蒸蒸日上时，分歧却悄然出现。投资方为“知予文化”对接了一个影视IP合作项目，对方希望结合艺术展览做IP衍生开发，预算充足，但项目本身的艺术调性与苏砚之坚持的理念相去甚远。
顾知予带着项目方案找到苏砚之，试图说服她：“这个IP流量很大，能让更多人关注到艺术展览，而且资金可以用来支持我们接下来的‘乡村艺术计划’，一举两得。”
“但这个IP的内容太商业化，甚至有些低俗，和艺术展览结合只会拉低格调。”苏砚之皱着眉，把方案推了回去，“‘乡村艺术计划’是要把真正的艺术带到基层，不是用流量噱头去消费艺术。”
“我知道格调不高，但我们可以做内容筛选和艺术化改编。”顾知予试图解释，“现在公司刚融到资，需要做出成绩给投资方看，这个项目是最好的机会。”
“所以你就要牺牲艺术原则？”苏砚之的声音提高了几分，“顾知予，你当初开文化公司是为了支持我的策展，可现在你好像忘了我们一开始的初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