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算有错，也是被你逼的！ 」
「你一个大男人，跟他计较什么？ 」
「他还只是个孩子！ 」
我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咆ें着弟弟的声音，突然觉得很可笑。
一个二十多岁的巨婴，还是个孩子。
我这个被砸了店，差点被人打了的人，反而成了罪人。
「林月。 」
我打断她。
「在你心里，你弟弟做什么都是对的，是吗？ 」
她顿了一下。
「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不向着他向着谁？ 」
「好。 」
「我明白了。 」
我挂了电话。
再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是对自己的侮辱。
没过多久，她又打了过来。
这一次，语气软了下来。
像是换了个人。
「阿明，你别生气了。 」
「小峰他就是太冲动了，我已经骂过他了。 」
「你别往心里去。 」
「我们还是说说彩礼的事吧。 」
我简直要气笑了。
这个女人，脑子里除了她弟弟，除了钱，还有什么？
「六十八万八，我没有。 」
我直接了当。
「你听我说完。 」
她的声音带着诱哄。
「这真的是一笔投资。 」
「你想想，赵雪家是做什么的？开公司的！ 」
「你这个五金店，能开一辈子吗？ 」
「等小峰跟她结了婚，那就是一家人了。 」
「到时候，让她爸随便给你介绍点工程，你还愁赚不到钱吗？ 」
「我们这是在为你，为我们俩的未来铺路啊！ 」
我静静地听着。
等她说完。
然后，我问了她一个问题。
「林月，你觉得我是个傻子吗？ 」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挂断，关机。
世界清静了。
【四】
生意上的事，还得继续。
老赵是我最重要的一个客户。
他自己开了个小建筑公司，常年从我这里拿货，为人仗义，价格公道，从不拖欠货款。
我一直很敬重他。
那天，他打电话给我，说是有个新项目，想跟我聊聊。
约在了市里一家挺有名的私房菜馆。
我提前到了。
没多久，老赵也来了。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女孩。
女孩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气质很干净。
当我看清她脸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是她。
赵雪。
林峰那个所谓家境优越的女朋友。
她显然也认出了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
「小陈，来，给你介绍一下。 」
老赵笑呵呵地指着女孩。
「这是我女儿，赵雪。 」
「刚毕业，没什么社会经验，我带她出来见见世面。 」
「雪儿，这是陈明，我跟你提过的，开五金店的那个小伙子，很能干。 」
「赵叔好。 」
我站起来，伸出手。
「你好，陈明。 」
赵雪也伸出手，和我轻轻握了一下。
她的手很软，但有点凉。
我们两个，心照不宣地，假装这是第一次见面。
这顿饭，我吃得有点心不在焉。
老赵倒是谈兴很浓。
他说了新项目的情况，问我能不能供上货。
我打起精神，一一作了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