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记忆可以被篡改，你如何确定‘自己’真的是自己？」
——一场关于克隆、永生与背叛的深海迷局。
1
叶晚晴盯着离心机闪烁的红色警示灯，指尖在操作屏上悬停了三秒。
再有三分钟，样本就会完成最后一次分离。
玻璃门外，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迅速扯下手套，将试管架上标着"X-7"的样本塞进白大褂内侧口袋。袖口蹭过实验台，留下一道淡紫色的痕迹——那是"深海素"试剂的残留，遇氧会在一小时内褪成无色。
"叶博士？"
男人的声音像一把冰锥刺进耳膜。叶晚晴转身时，试管架"啪"地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在防滑胶垫上溅开细小的光点。
顾沉舟站在门口，黑色制服严丝合缝地裹着肩膀，领口的监察组徽章在冷光灯下泛着金属的寒意。他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屏幕上是实验室的实时监控画面——右上角的时间戳显示，过去四十七分钟里，叶晚晴的操作台一直处于监控死角。
"凌晨两点的离心实验。"顾沉舟的视线扫过她鼓起的口袋，"需要特批。"
叶晚晴下意识按住白大褂："常规稳定性测试。"
"常规测试不需要藏样本。"他向前一步，皮鞋碾过玻璃碎片，"集团规定，所有'深海素'相关实验必须双人复核。"
通风系统的嗡鸣突然变得刺耳。叶晚晴看着顾沉舟左手无名指上的戒痕——那里本该戴着婚戒，但集团内部都知道，三年前那场海难带走了他的妻子和女儿。
"我忘了申请。"她突然弯腰去捡碎片，发丝垂落遮住表情，"现在补流程？"
顾沉舟蹲下来与她平视。这个距离足够她闻到他身上咸涩的气息，像暴风雨前的甲板。他的指尖擦过她手腕内侧，那里有一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疤痕——五厘米长，边缘呈锯齿状，与沉船逃生舱门的金属裂口完全吻合。
"你流血了。"
叶晚晴这才发现玻璃划破了指尖。血珠渗出来，在顾沉舟递来的纱布上洇成一朵小小的花。
警报声突然响彻实验室。
"液氮泄漏。"顾沉舟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集团最高级别的警报。他转身时，叶晚晴迅速将口袋里的样本塞进离心机废料箱。
"别动！"顾沉舟突然按住她肩膀。他的拇指正好压在她锁骨下方，那里藏着一枚芯片植入的疤痕。
通风口喷出的白雾中，叶晚晴看见他嘴唇开合。
监控画面定格在这一秒：穿白大褂的女研究员仰着头，调查官俯身的姿态近乎拥抱。没人注意到废料箱的指示灯由红转绿，显示"已高温灭菌"。
2
警报解除后，叶晚晴的指纹被暂时冻结了实验室权限。
她站在走廊拐角的监控盲区，看着顾沉舟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门后。他的制服后领有一道不明显的褶皱——那是他每次紧张时都会无意识揪扯的位置。三小时前，她在人事档案里见过同样的细节：事故调查报告的附件照片上，他的领口也是这样皱着，像被谁狠狠攥过。
机房的门禁卡在掌心发烫。
这张卡是她在警报响起时，从顾沉舟的西装内袋顺走的。金属边缘还残留着体温，卡面烫金的"L3"字样在应急灯下泛着暗红。叶晚晴用指尖摩挲着凸起的芯片——这至少是三级监察官的权限，足够调阅集团所有项目的原始数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