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指甲挠向手背！
“妨碍公务！”
咔嚓！
银镯子铐上她肥腕！
金镯子的裂痕硌进皮肉里。
血珠子渗出来。
警车门“砰”地关上。
扬起一溜黄尘。
别墅死得像坟场。
水晶灯还亮着。
照着满地狼藉。
撕碎的彩票。
踢翻的财神龛。
香灰撒了一地。
我慢悠悠上楼。
高跟鞋踩过林德贵落下的金牙签。
“嘎嘣”脆响。
书房门虚掩着。
里面传来翻箱倒柜的闷响。
像老鼠在啃棺材板。
我倚着门框。
看林德贵撅着屁股刨书架。
西装腋窝绷开线。
露出里头发黄的汗衫。
“找这个？”
我晃了晃手里的硬皮本。
他猛地回头！
眼珠子血红！
“给我！”
我轻笑。
手腕一扬。
本子划过弧线。
“啪嗒”落进他怀里。
他手忙脚乱翻开。
纸页哗啦响。
笑容僵在脸上。
账目是新的。
娟秀的钢笔字：
“生态园项目启动资金”。
“设备预购清单”。
干干净净。
一滴血都没有。
“旧账呢？！”他喉咙里滚出低吼。
像受伤的野兽。
我摊手。
“烧了。”
指尖掠过窗台积灰。
“废物利用。”
学王美凤的腔调。
“垫灶膛了。”
他浑身肥肉都在颤。
突然暴起！
一把掐住我脖子！
“贱人！你阴我！”
香水味混着他口臭。
令人作呕。
我不挣扎。
任他掐。
眼睛盯着他身后。
窗玻璃映出我涨红的脸。
和嘴角诡异的笑。
“账是假的…”我哑着嗓子。
气若游丝。
“举报信…”
指甲划过他手背血痕。
“可是真的…”
他猛地松手！
惊恐地退后！
撞翻枯死的发财树。
“你…你举报我？！”
我揉着脖颈。
慢条斯理整理衣领。
“挪用公款。”
声音像毒蛇吐信。
“三十万。”
“够判几年？”
他瘫坐在碎陶片里。
泥浆糊了满裤腿。
“为什么…我可是你亲叔…”
窗外突然传来引擎轰鸣。
推土机的巨影掠过白墙。
轰隆隆碾过地面。
整栋楼都在抖。
高速路扩建。
开工了。
我走到窗边。
指着远处烟尘滚滚的路基。
“亲叔？”
回头冲他笑。
“我奶的骨头。”
“垫在哪一段？”
他脸色死灰。
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吐不出。
楼下突然响起砸门声！
哐！哐！哐！
震得水晶灯疯狂摇晃！
“林德贵！滚出来！”
“还钱！不然烧了你这金窝！”
村民的怒吼撞进来！
碎玻璃像冰雹般砸落！
我弯腰。
捡起一片锋利的碎片。
塞进林德贵汗湿的掌心。
“两条路。”
声音压过喧嚣。
“现在跳下去。”
指尖划过他肥厚的脖颈。
“或者…”
凑近他耳朵。
热气喷在油汗上。
“把窟窿填上。”
他攥着玻璃片。
血顺着指缝往下淌。
滴在“生态园”的假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