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陈默的脸上跳跃。他睁开眼，第一个闯入脑海的念头让他瞬间清醒——今天，他将结束八年的爱情长跑，与林薇结为夫妻。
他几乎是跳下床的，对着镜子仔细刮着胡须，哼着林薇最爱听的那首歌。镜中的男人眼角已有细纹，但眼中的光芒却如同少年。八年，两千九百多个日夜，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手机嗡嗡震动，是母亲发来的消息：“儿子，恭喜！晚上全家人一起吃饭庆祝！”陈默笑着回复，手指轻快地在屏幕上飞舞。他想象着林薇穿上洁白婚纱的模样，想象着他们未来孩子的笑脸，想象着每一个平凡而幸福的日常。
“叮——”又一条消息弹出，是林薇的闺蜜柳如烟：“恭喜啊，终于修成正果了。薇薇真是好福气。”
陈默简短回复谢谢，心里却闪过一丝疑惑。柳如烟平时很少单独给他发消息，今天这是怎么了？不过他很快把这念头抛之脑后——今天，没有什么能影响他的好心情。
他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西装，那是林薇陪他挑选的。“你穿深蓝色最好看，”她当时说，眼睛亮晶晶的，“像大海一样沉稳可靠。”陈默抚平西装上不存在的褶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出门前，他检查了三次文件袋里的证件：身份证、户口本、还有他们特意去拍的结婚登记照。照片上，林薇靠在他的肩头，笑靥如花。那一刻的幸福感仿佛透过相纸，再次涌上心头。
民政局门口已经排起了队。几对情侣手牵手等候着，脸上洋溢着相似的幸福和期待。陈默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梧桐树下，看了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他从来都是提前到的人，而林薇则总是姗姗来迟，这几乎成了他们相处模式的一部分。
“等她一辈子都愿意。”陈默轻声自语，脸上挂着傻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默开始频繁看手机，已经超过约定时间十五分钟了，林薇却连一条消息都没有。这不太寻常，即使迟到，她通常也会发消息告知。
“可能堵车了。”他安慰自己，但手心已经开始出汗。
又过了十分钟，陈默忍不住拨通了林薇的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最终转入语音信箱。他心中的不安如潮水般涌来，各种可怕的猜测开始在大脑中滋生：是出车祸了吗？还是突然生病了？
正当他准备再打一次电话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尽头。但不是林薇。
柳如烟穿着一身醒目的红色连衣裙，步履匆匆地向他走来。她的出现如此突兀，以至于陈默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她是来传话的——或许林薇就在后面？
“如烟？怎么是你？薇薇呢？她是不是堵车了？还是出了什么事？”陈默连珠炮似的问道，眼睛不断向柳如烟身后张望，期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柳如烟的表情复杂难辨，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不会来了。”
陈默愣在原地，大脑仿佛突然停止了运转。这句话太过荒谬，他甚至无法立刻理解其中的含义。
“什么...什么意思？”他干涩地问道，声音陌生得不像自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