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然拿起笔,用左手一笔一划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笔尖落下的瞬间,她知道,自己在这个陌生的现代世界,有了第一个目标——嫁给陆时衍,拿到那个新能源项目,活下去,并且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她缠着纱布的右臂上,没有温暖,只有让她更加清醒的现实。从今天起,末世的苏清然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要在这个新世界站稳脚跟的断臂新娘。
2 联姻对象:轮椅上的落魄天才
签完协议的第二天,苏清然就办理了出院手续。柳曼没露面,只派了个司机来接她,说是要直接去见陆时衍。
车子驶入城郊一片僻静的别墅区,最后停在一栋爬满藤蔓的独栋别墅前。与周围精致整洁的庭院不同,这栋别墅的院子里落满枯枝,大门上的铜环蒙着一层灰,透着股被遗弃的冷清。
“苏小姐,陆先生在里面等您。”司机帮她拎下简单的行李,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疏离。
苏清然点点头,推开沉重的木门。客厅里没开灯,光线昏暗,只有落地窗透进的一点天光,照亮了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他背对着门口,穿着一身深色家居服,肩线挺拔,头发却有些凌乱。听到动静,男人缓缓转过身,苏清然才看清他的脸——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只是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底积着化不开的阴翳,像蒙尘的星星,没了半分天才该有的意气。
“苏清然?”陆时衍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久不与人交流的滞涩。他的目光落在她空荡荡的右臂袖管上,没有同情,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柳曼说你同意了。”
“是。”苏清然走到他对面的沙发坐下,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切入正题,“我看过协议附加条款,想确认一下,你名下的新能源项目,婚后我是否真的能自由参与。”
陆时衍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接,愣了一下,随即低笑一声,笑声里满是自嘲:“参与?你知道那是什么项目吗?就敢说要参与?”
他转动轮椅,滑到窗边,指着窗外一片荒芜的空地:“半年前,这里还是我的实验室。一场爆炸,我的腿没了,项目也停了,连陆家都放弃了我。现在的我,就是个连路都走不了的废人,你指望从一个废人手里拿到什么?”
苏清然看着他眼底的绝望,没被他的情绪影响,反而想起末世里那些明明只剩一口气,却还在拼命挣扎的人。她站起身,走到他身边,目光坚定:“废人与否,要看自己怎么活。你有项目基础,我有动手能力,就算现在停了,也能重新开始。”
陆时衍侧过头,第一次认真打量眼前的女孩。她明明断了一条胳膊,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却像株韧劲十足的野草,眼里没有怯懦,只有一种不符合年龄的冷静和决绝。
“动手能力?”他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质疑,“你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能做什么?拆玩具吗?”
苏清然没生气,只是弯腰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金属盒子。她用左手打开盒子,里面是几个拆改装过的电子元件,组合起来像个迷你传感器。
“这是我在医院用废弃的监护仪零件改的,能检测周围五米内的物体移动,误差不超过三厘米。”她把盒子递到陆时衍面前,“如果你信我,你的轮椅,我能帮你改得更灵活。至于你的项目,只要有图纸和材料,我能帮你搭建基础实验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