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那个废弃工厂有合金边角料？”他忍不住问。
“昨天出院的时候，司机路过那里，我看到工厂外墙的标识了。”苏清然放下笔，“我想去看看，如果你信我，今天我们可以一起去，顺便确认一下材料的具体情况。”
陆时衍沉默了片刻，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明亮、充满干劲的女孩，心里那片沉寂已久的角落似乎被触动了。自从出事后，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只有她，不仅不嫌弃他是个“废人”，还主动提出帮他解决项目难题。
“好。”他终于点头，“吃完早餐，我们就去。不过，那里环境复杂，你的胳膊……”
“放心，这点小事难不倒我。”苏清然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末世里，我用一只手杀丧尸都没问题，找几块边角料算什么。”
陆时衍看着她自信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他拿起桌上的早餐，递给她：“先吃早餐，别饿坏了。”
苏清然接过早餐，心里一阵暖意。她知道，自己离那个新能源项目越来越近了，而这个轮椅上的落魄天才，也似乎在慢慢向她敞开紧闭的心扉。
吃完早餐，陈叔开车送他们前往城郊的废弃工厂。车子行驶在公路上，苏清然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心里充满了期待。她知道，这不仅是一次寻找材料的旅程，更是她在这个新世界站稳脚跟的重要一步。
4 初次交锋：他的冷漠与她的直白
废弃工厂的铁门锈迹斑斑，陈叔费了好大劲才推开一条够轮椅通过的缝隙。刚走进厂区，刺鼻的铁锈味和灰尘就扑面而来，断壁残垣间长满杂草，阳光透过破碎的屋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里已经废弃三年了，之前是做航天配件的，后来资金链断了才倒闭。”苏清然走在前面，用左手拨开挡路的树枝，“合金边角料应该在东边的仓库里，我昨天看到仓库门没锁死。”
陆时衍坐在轮椅上，由陈叔推着跟在后面。他看着苏清然灵活地穿梭在废墟中，断了右臂的袖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却丝毫没影响她的速度，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走到仓库门口，苏清然用力拉开半掩的铁门，里面堆满了废弃的金属零件和木箱。她踮起脚，在一堆生锈的钢管后翻找起来，很快就举起一块银灰色的金属块：“找到了！你看，这就是航天合金，密度小、硬度高，正好适合做核心元件的外壳。”
陆时衍示意陈叔把轮椅推近，伸手接过金属块。指尖触到冰凉的合金，他眼底闪过一丝惊喜——这材质比他预想的还要好，只是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需要打磨清理。
“这里还有很多，够我们用一阵了。”苏清然又翻出几块边角料，堆在地上，“不过这些零件太重，得找辆车来运。陈叔，麻烦你……”
“不用了。”陆时衍突然开口，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漠，“这些材料虽然能用，但纯度不够，后续处理起来很麻烦，浪费时间和精力。我看，还是算了吧。”
苏清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看着陆时衍，明明刚才他眼里还有惊喜，怎么突然就变了态度？“纯度不够可以提纯，总比没有强。末世里，我们连生锈的铁片都能当宝贝，你现在有现成的合金，怎么反而嫌这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