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画得很好。”陆则把本子还给她，眼神里带着一点笑意，“下次上课，如果需要画军营的场景，我可以给你提供照片，比你凭空画方便。”
苏晚点点头，刚要道谢，窗外突然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瞬间模糊了视线。“怎么突然下雨了？”她皱了皱眉，早上出门时没看天气预报，没带伞。
陆则看了一眼窗外，从柜子里拿出一把黑色的伞，递到她面前：“我部队离得近，跑回去就行，你拿着用。”那是一把军用伞，伞柄上刻着小小的“陆则”缩写，金属的触感冰凉。
“那你怎么办？”苏晚连忙摆手。
“没事，我体力好。”陆则把伞塞进她手里，拿起自己的文件夹，“明天上课记得还我就行。”说完，他推开门，快步走进雨里，背影很快被雨幕模糊。
第二天，苏晚特意早起烤了饼干，用小盒子装着，带到学校。陆则来上课时，她把伞和饼干一起递给他：“伞还你，谢谢你。这个是我自己烤的，你尝尝。”
陆则接过伞，又打开饼干盒，一股黄油的香气飘了出来。他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眼睛亮了一下：“很好吃，比部队食堂的点心好吃多了。”他顿了顿，看向苏晚，“下次……还你伞时，能再带吗？”
苏晚笑着点头，看着他把饼干盒小心地放进背包，心里像被黄油融化了一样，暖暖的。
从那以后，两人的互动渐渐多了起来。陆则会把军营的照片整理好发给她，有训练的场景，有营区的花草，还有战士们养的小猫。苏晚则会把用这些照片创作的画拍给他看，有时是孩子们画的军营，有时是她自己画的星空——用他上次送的彩色石头当点缀，深蓝色的画布上，石头像星星一样闪着微光。
“石头像星星，可惜只有一颗。”苏晚发消息时，带着一点玩笑的语气。
陆则秒回：“下次给你带一捧，够你画满整个画板。”
那天晚上，苏晚躺在床上，翻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指尖划过屏幕上“一捧星星”四个字，嘴角忍不住上扬。她把那张星空画拍下来，设成了手机壁纸。
直到有一次，苏晚和同事聊天，无意间听到她们说：“听说来上国防课的那个陆上尉，之前谈过一个女朋友，后来因为他总出差，聚少离多，最后分了。”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她想起自己小时候，小姨和小姨夫也是异地恋，小姨总是一个人做饭、一个人看病，有次发烧到39度，还是邻居送她去的医院。从那以后，她就对“不稳定”的感情格外抗拒，总觉得没有陪伴的爱情，就像没有根的花，迟早会枯萎。
接下来的几天，苏晚开始下意识地和陆则保持距离。他发来消息，她回复得越来越慢，语气也变得客气；他提出要给她送照片，她也找借口推脱。
陆则显然察觉到了她的疏离。周五下午，国防课结束后，他在教学楼楼下拦住她，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装着厚厚的照片。“苏老师，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他的语气很平静，眼神却带着一丝探究，“如果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可以直接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