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连忙道谢，想起早上的颜料，从包里拿出一张卡片递给他。那是她刚才趁休息画的，小小的硬卡纸上，一辆迷彩小坦克旁边，绕着一圈细细的绿色藤蔓，颜料还带着一点未干的湿润感。“这个……算赔你的衣服，颜色没调对，别嫌弃。”
陆则接过卡片，指尖触到纸面的温度，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抬眼看向她，眼神比之前柔和了些：“谢谢，画得很好。”他把卡片小心地放进上衣口袋，拍了拍口袋边缘，像是在确认不会掉出来。“路上小心。”
苏晚点点头，骑上电动车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陆则还站在原地，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迷彩服的颜色在暮色里渐渐沉了下去。她摸了摸自己的速写本，那里还夹着刚才画他的那张速写，笔尖划过纸页的触感，好像还留在指尖。
2.靠近
一周后，苏晚正在办公室备课，校长突然敲门进来，笑着说：“苏晚，有个好消息，咱们学校和附近部队搞国防教育合作，以后每月都会有军官来给孩子们上国防课，你是美术老师，正好可以配合着搞点相关的绘画活动。”
苏晚点点头，心里却莫名一动。果然，当天下午，部队派来对接的人走进办公室时，她抬头看见陆则的脸，心跳漏了一拍。他换了便装，浅灰色的衬衫，黑色西裤，比穿迷彩服时多了几分温和，却依旧带着那种沉稳的气场。
“苏老师，又见面了。”陆则主动打招呼，手里拿着一份合作方案，“以后国防课的事，可能要多麻烦你。”
“不麻烦，应该的。”苏晚起身给他倒了杯水，指尖碰到杯子时，想起上次他帮自己搬画架的样子，脸颊微微发热。
第一次国防课，陆则站在讲台上，身后的PPT放着军营的照片。他讲得很认真，从队列训练讲到武器装备，声音清晰有力，只是表情太过严肃，几个调皮的孩子忍不住偷偷笑。直到有个小男孩举手：“军官叔叔，你会怕黑吗？我们班女生晚上不敢一个人睡觉。”
全班哄堂大笑，陆则愣了一下，耳根竟然微微泛红，顿了顿才说：“军人要适应各种环境，黑暗也是其中一种。如果害怕，可以想想开心的事，或者……找身边的人陪着。”他说这话时，目光无意间扫过坐在后排的苏晚，两人对视一眼，苏晚忍不住低下头，嘴角偷偷扬起。
她坐在最后一排，手里拿着速写本，笔尖不停。画他站在讲台上的样子，画他耳根泛红的瞬间，画他被孩子问住时微微皱眉的表情。陆则似乎察觉到她在画画，讲课的语速偶尔会放慢，尤其是讲到坦克、飞机这些容易入画的内容时，会特意停顿几秒，像是在给她留时间。
下课时，孩子们围着陆则问个不停，苏晚收拾好速写本，刚要起身，陆则突然走了过来，目光落在她的本子上：“画了不少？能看看吗？”
苏晚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本子递给他。他翻得很慢，指尖轻轻拂过纸面，看到那张他蹲在地上教孩子画画的速写时，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她：“这张……什么时候画的？”
“活动那天休息时画的，没经过你同意，不好意思。”苏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