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颁奖礼上,我穿件简单的白色西装,紧张得手都在抖,攥着颈间的玉坠说:“谢谢妈妈,谢谢愿意等我成长的人。”

那时候,妈妈的书店已经成了平江路的小网红,我帮她设计了读者休息区,摆上我拍戏时收集的老书。

客人总说 “老板娘,你儿子不仅戏演得好,心思还细”,妈妈每次都笑得合不拢嘴。

我也常开车回苏州,帮妈妈整理书架,陪她吃晚饭 —— 那是我最踏实的时光。

那三年我没敢飘,圈内前辈都说我 “低调得不像圈里人”。

剧组里我总最早到,剧本上写满密密麻麻的批注,连哪句台词该轻哪句该重都标着;群演前辈站久了,我就递瓶水过去,帮他们搬道具箱 ...

有次碰到个演了三十年的老演员,说想吃家乡的梅干菜扣肉,我第二天就让妈妈寄了两罐过来。

有综艺找我炒绯闻,我赶紧摆手:“靠作品说话就好,别耽误人家女孩子。”

合作过的《雾山诀》导演拍我肩膀说:“琉星这孩子,身上有股子韧劲,温和却不软,眼里有戏,心里有人,以后肯定能走得远。”

我听了总偷偷笑,摸着颈间的玉坠想:只要守着妈妈教的 “清”,就能一直这样安稳下去。

可 “温雅” 的名声刚传开,就引来了不怀好意的目光。

2019 年,启华影视筹拍大制作古装剧《长安故梦》,我抱着剧本试镜男二 —— 清冷温润的世子萧景渊,和我之前的墨清辞有些像,却多了份家国大义的沉重。

试镜前一天,我在公寓里对着镜子练了一夜眼神,手指反复摩挲颈间的玉坠,还盘算着:要是拿下这个角色,就能给妈妈的书店再添个咖啡角,让她不用再那么累。

第二天走进启华顶层会议室,我一下子被压得喘不过气 。

落地窗外是北京的灯火,屋里却只摆一张长桌,周曼坐在主位,身后站两个西装助理,眼神扫过来时,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俞琉星?”

她指尖夹着我简历,指甲上的水钻晃得我眼晕,翻纸页的声音慢悠悠的,“近两年势头不错啊,还开了公司?看来是想长久在圈里混?”

她突然把简历扔在桌上,发出 “啪” 的一声响,“不过你这公司,想注销也就是我一句话的事 —— 我要是想让你在业内抬不起头,有的是办法。”

我攥着衣角,指尖触到颈间的玉坠,才敢开口:“周总,我开公司只是为了方便对接公益,没有别的意思。我很喜欢《长安故梦》的剧本,萧景渊这个角色……”

“角色?”

她突然笑了,身体往前倾,目光里的贪婪像要把人吞噬,“你妈那书店最近生意挺好?我听说平江路要整改,要是有人‘不小心’把你家书店报上去,说消防不合格,你说它还能开多久?”

她顿了顿,又拿起我公司的注册信息,“还有你这公司,我要是让税务局查一查,你觉得你能经得起查吗?”

我脸一下子红了,又慢慢变白。她不仅查了我,还想牵连我妈妈和我的公司!

颈间的玉坠贴着皮肤,冰凉得像妈妈的叮嘱,妈妈在书店里笑的模样在眼前晃。

我咬着牙,声音依旧温和却没退:“周总,我想靠演技争取角色,不是靠别的。您别为难我妈妈,也别为难我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