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的笑瞬间没了,拿起桌上的对讲机,声音冷得像冰:“让选角组把俞琉星的名字划掉,以后启华的项目,不准用他;再让税务局的朋友‘关心’下他那小公司。”

挂了对讲机,她盯着我:“年轻人,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的房子、车子、书店、公司是怎么来的?那是没人盯上你。现在我盯上了,要么今晚跟我走,要么我让你一无所有 —— 包括你妈那间破书店!”

那天走出启华大厦,北京的风刮得我眼睛疼。

我摸着颈间的玉坠,冰凉的玉面沾了汗,变得温润。

刚到停车场,就接到了经纪公司的电话,语气冰得像霜:“公司跟你解约,违约金不用你赔,但以后别说是我们的人 —— 周总打过招呼了,谁敢保你,就是跟启华作对。”

没等我说话,电话就挂了。接着,《长安故梦》的制片人发消息:“抱歉,角色调整,你不合适。”

更让我心慌的是,当天下午,兼职会计就给我打电话,声音发颤:“俞总,税务局突然来查账了,还问了好多捐赠的细节,好像是有人举报咱们‘偷税漏税’。”

我握着手机,坐在自己的车里,看着方向盘上妈妈送我的平安符,突然觉得浑身发冷 —— 周曼的报复来得这么快,这么狠。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陷入了无休止的麻烦:妈妈打电话说,有人在书店附近散布谣言,说 “老板儿子靠不正当关系拍戏,书店的钱不干净”,客人少了一半。

之前合作的剧组突然说 “片酬要延迟发放”,后来才知道是周曼打了招呼,故意拖欠。

税务局虽然没查出问题,却反复上门核查,会计不堪其扰,跟我辞了职。

我坐在京郊的公寓里,看着空荡荡的公司办公室(其实就是公寓里的一间小房间),第一次觉得无力 —— 我没做错任何事,却要被这样步步紧逼。

为了不让公司成为周曼攻击我的武器,也为了不让妈妈再受牵连,我咬咬牙,去工商局注销了公司。

办理注销那天,天下着小雨,我拿着注销通知书,站在工商局门口,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掉 ...

那是我为了 “长久做事” 的一点小心思,最后却成了别人拿捏我的把柄。

雪藏的日子里,没有一个剧本找我,之前攒的钱要省着花:车停在车库不敢开,怕油费太贵;公寓里的暖气只开客厅,卧室里靠电热毯取暖。

妈妈每个月从书店收入里转钱给我,我都偷偷存着,想等她需要时再还回去 —— 我是个没用的儿子,不仅不能让她享福,还要她为我担心。

最孤单的时候,我在公寓楼下捡到了一只流浪狗 —— 浑身是泥,右前腿有点跛,却还是摇着尾巴蹭我的手。

我给它取名 “清欢”,取 “清浅欢喜” 的意思,也呼应玉坠的 “清”。

雪藏的三年里,清欢成了我的伴:我背台词时,它趴在我脚边;我难过时,它用湿鼻子蹭我的手;我偶尔偷偷开车去郊外,会带着它一起,坐在车里看夕阳 —— 那是我唯一能放松的时刻。

有次我发烧到 39 度,没人照顾,是清欢趴在我床边,用身体帮我暖脚;妈妈打电话来,我怕她担心,强装没事,挂了电话后,抱着清欢哭了好久 —— 我不怕自己受委屈,就怕妈妈知道我过得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