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你别得意！”张昊咬牙切齿地说，“你信不信我……”
“你能怎么样？”我打断他，“报警抓我？证据呢？还是找人打我一顿？你试试看。我告诉你，从我离开公司那一刻起，那套系统就是个黑匣子。除了我，谁也别想打开它。你们越是乱动，它就烂得越快。”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清冷、疲惫，却依旧带着一丝高傲的女声响了起来。
“江晨，是我，方雪。”
终于。
正主登场了。
“哦，方总啊。”我故作惊讶，“我还以为你把我拉黑了呢。”
“开个价吧。”方雪没有废话，直奔主题，“要多少钱，你才肯回来修复系统？”
“钱？”我笑了，笑得很大声，“方总，你觉得我现在缺钱吗？”
我走到阳台边，看着楼下蔚蓝的泳池和远处的大海，轻描淡写地说：“我现在在马尔代夫度假，住着一天十万的总统套房，每天的生活，就是潜水、冲浪、晒太阳。你觉得，你那点钱，对我还有吸引力吗？”
方雪沉默了。
她当然知道我这些年的积蓄有多少。虽然比不上她的十亿身家，但也足以让我一辈子衣食无忧。
“那你要什么？”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知道，公司拖不起了。
核心系统崩溃，意味着客户数据丢失，订单无法处理，财务一团乱麻。消息一旦传出去，股价必然暴跌，合作方会纷纷解约，竞争对手会趁机抢占市场。
“奇点科技”这座她亲手建立的商业帝国，会在短短几天内，分崩离析。
“我要什么？”我重复着她的话，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复仇的时刻，终于到了。
“方总，我们之间，谈钱就太伤感情了，不如谈谈情分？”
“你还想谈什么情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戒备。
“当然是……十年的情分啊。”我慢悠悠地说，“我为你卖命十年，你一句话就把我踢了。现在公司出事了，又想让我回去给你擦屁股。方总，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你到底想怎么样！”方雪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失控。
“不想怎么样。”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清晰无比地说道，“公司业绩猛增，你不是要降本增效吗？第一个被裁的就是我。十年贡献奖和股份你都不肯给，让我马上滚蛋。”
“现在，公司系统崩溃，你无计可施，打爆我的电话，求我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回去帮忙？”
我学着她当初冰冷的语气，然后话锋一转，变得极尽嘲讽。
“可我躺在马尔代夫的沙滩上，身边美女环绕，喝着八二年的拉菲。”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让她想象那个画面，然后用最无所谓的语气，说出了那句在她听来如同宣判死刑的话：
“关我屁事？不行你就倒闭！”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然后，关机。
世界，终于清静了。
方雪，这只是个开始。
你带给我的羞辱，我会加倍，不，百倍千倍地，还给你。
4
接下来的两天，我彻底断绝了和外界的联系。
我换了一家更私密的度假村，每天出海，享受着与世隔绝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