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孕期出轨的妻子订了本市最贵的月子中心。
第二件事,是把她和情夫密谋“处理掉孩子”的录音,匿名寄给了卫生局和公安局。
妻子还做着嫁入豪门的美梦,娇滴滴地挽着情夫来做产检:“老公,这次一定要‘意外’得自然点哦。”
我站在监控室,看着警察推门而入,对着惊愕的他们亮出证件。
拿起对讲机,我轻声说:“恭喜,你们的月子中心,换地方了。”
雨下得跟天漏了似的。
我躺在江底,水很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觉到冷。刺骨的冷,从手指尖一路冻到心脏里。耳朵里嗡嗡响,是水流动的声音,还有……还有什么声音?
是哭声。
细细的,弱弱的,像刚出生的小猫在叫。
我拼命想睁开眼睛,但眼皮沉得像灌了铅。那哭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然后我看见了——一个小小的身子,蜷缩着,手脚细细的,在水里一下一下地抽搐。他还没长开,皮肤是半透明的,能看见底下青紫色的血管。
我的孩子。
才七个月,就被他妈亲手送上了手术台,用冰冷的器械从肚子里拽出来。医生说,引产下来的时候,他还会动,小小的手抓着,像要抓住什么。
可他什么都抓不住。
就像现在的我。
水从鼻子、嘴巴灌进来,肺里火辣辣地疼。我要死了,我知道。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凭什么?凭什么我掏心掏肺对她,她为了个认识不到三个月的男人,就能把我推进江里?凭什么我的孩子,连看一眼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
恨。
那股恨意像烧红的铁水,在我身体里横冲直撞。我要活着,我要报仇,我要让那对狗男女下地狱——
“陈天赐,你聋了吗?我在跟你说话!”
女人的声音,又尖又利,像把锥子猛地扎进我耳朵里。
我浑身一激灵,睁开了眼。
头顶是米白色的吸顶灯,灯罩边角有点发黄。我躺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手里还抓着电视遥控器。对面,林疏影抱着胳膊坐着,那张曾经让我觉得哪儿都好看的脸,此刻绷得紧紧的,涂着口红的嘴抿成一条直线。
我愣愣地看着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是……我家?
我不是在江里吗?江水那么冷,孩子在我眼前抽搐……
“陈天赐!”林疏影不耐烦地拍了下茶几,玻璃面被她拍得“砰”一声响,“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我们离婚!”
离婚?
这两个字像一把钥匙,猛地捅开了我脑子里某个锁死的门。记忆哗啦啦涌出来,和眼前的情景严丝合缝地对上了。
是这一天。2022年6月15号,晚上八点半。林疏影怀孕四个月,刚查出是个男孩。也就是从这天起,她开始没完没了地跟我闹离婚。
上辈子,我以为她是怀孕了情绪不稳,变着法儿哄她。后来才知道,她是在孕检的时候认识了周子扬——开私立医院的富二代。周子扬拍着胸脯保证,只要她离了婚,把孩子处理掉,立刻娶她进门。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手指头挺长,右手虎口有道浅浅的疤——那是三年前,她衣柜门坏了,我帮她修,被木板子划的。那时候她还心疼得直掉眼泪,非要给我贴创可贴。
现在呢?
现在她的手,推我下水的时候,可是一点都没抖。
“你说话啊!”林疏影见我不吭声,嗓门更大了,“装哑巴有用吗?陈天赐,我告诉你,这婚我离定了!我一天都不想跟你过了!”
我慢慢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可能是我的眼神太吓人,林疏影往后缩了一下,但马上又挺起胸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看什么看?我说错了吗?你一个月就挣那七八千块钱,还了房贷车贷还剩几个子儿?我马上要生孩子了,以后奶粉、尿不湿、上学,哪样不要钱?跟着你,我和孩子都得喝西北风!”
我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耳朵里嗡嗡的,全是上辈子江水灌进来的声音,还有那细细弱弱的、孩子的哭声。
“是因为周子扬吧?”
我开口,声音哑得自己都吓了一跳。
林疏影脸上的表情,就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先是僵住,然后血色“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眼珠子瞪得溜圆,写满了“你怎么知道”。
“你……你胡说什么!”她猛地站起来,膝盖撞在茶几上,也顾不上疼,声音又尖又利,透着心虚,“什么周子扬,我不认识!”
“周子扬,‘康禾妇产’的少东家,三十岁,开蓝色保时捷,车牌尾号668。”我一字一句,说得特别慢,每个字都像石头一样砸出去,“上个月15号,你去他那儿做四维彩超认识的。之后半个月,他给你送了三次花,上周三,带你去‘云顶’吃了人均两千的法餐。刷的是我的亲情卡副卡,账单在我手机里。要看看吗?”
林疏影彻底傻了。她站在那儿,嘴唇哆嗦着,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睡衣的边儿,那张漂亮的脸蛋一阵红一阵白,精彩极了。
“你……你跟踪我?”她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声音都是抖的。
“我用得着跟踪?”我扯了扯嘴角,想笑,但脸上的肌肉不听使唤,“林疏影,咱俩还没离婚呢。你手机密码是我生日,你支付宝、微信的消费记录,我这儿全能看见。你以为,你用我的钱,跟野男人吃饭,我能不知道?”
这话半真半假。上辈子,我他妈就是个傻子,被蒙在鼓里好几个月,直到被她推下水,才知道有这么个人。但这辈子不一样了,有些事,稍微一套,再结合上辈子的记忆,全清楚了。
林疏影像被抽了骨头,瘫坐回沙发上,眼睛死死盯着地板,不敢看我。
客厅里静得吓人,只有墙上的挂钟,咔哒,咔哒,一声声走得人心烦。我看着她,心脏在腔子里“咚、咚、咚”地狂跳,不是伤心,是恨,是压都压不住的恨意。就是这张脸,这个我掏心掏肺爱了五年的女人,在冰冷的雨夜里,亲手把我推进了江里。
还有我那没出世的孩子……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里那点快要烧起来的情绪,被我死死摁了下去。
不能急。陈天赐,你不能急。上辈子死得那么惨,这辈子老天爷开眼让你回来,不是让你冲上去跟她拼命的。
你得让他们,把欠你的,百倍千倍地吐出来。
“行,离婚可以。”我往后一靠,沙发发出“吱呀”一声响,“但我有条件。”
林疏影立刻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光,那是看见希望的光。但她马上又警惕起来:“什么条件?陈天赐,我告诉你,你别想耍花样!”
“第一,”我竖起一根手指,“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再离。”
“不可能!”她想都没想就尖叫起来,“陈天赐你什么意思?想用孩子绑住我?我告诉你,这孩子我不……”
“不生?”我打断她,声音冷得像冰,“林疏影,那是我的种。你想打了,去跟周子扬双宿双飞?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孩子在我肚子里,我想生就生,想打就打,你管得着吗?”她梗着脖子,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法律管得着。”我拿起手机,点了几下,屏幕对着她,“《民法典》第一千零八十二条,女方在怀孕期间、分娩后一年内或者终止妊娠后六个月内,男方不得提出离婚。但如果是女方提,法院认为确有必要受理的,可以判离。不过,如果女方有重大过错,比如——婚内出轨,那财产分割上,可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我晃了晃手机:“你猜,法官看到你这些开房记录、转账记录,会怎么判?周子扬给你转的那些‘营养费’,是赠予还是共同财产?你打胎的钱,算不算恶意处置夫妻共同财产?”
林疏影的脸,白得像张纸。她大概没想到,我这个平时只知道敲代码、对她百依百顺的老实男人,能一口气说出这么多道道。
“你……你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讲道理。”我放下手机,“孩子生下来,该做的亲子鉴定我会做。是我的,抚养权我要。生完了,你爱去哪儿去哪儿,我绝不拦着。但在这之前,你敢动我孩子一根指头……”
我没说下去,只是看着她。
林疏影被我眼里的狠劲吓住了,下意识地捂住了肚子。
“第二,”我竖起第二根手指,“在离婚手续办完之前,你,跟那个周子扬,给我断干净。别让他再出现在我眼前,也别让我再听到你们有任何联系。要是让我发现一次……”
我笑了笑,笑得她打了个寒颤。
“我就拿着所有证据,去他们康禾医院的大门口,去他爸的公司楼下,好好问问,周家是怎么教儿子的,专搞别人老婆?”
“陈天赐!你敢!”林疏影声音都劈了。
“你看我敢不敢。”我收起笑容,“反正我工作快没了,房子车子也快没了,老婆孩子也快没了。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他周公子,周大少爷,他舍得一身剐吗?”
林疏影死死瞪着我,胸口剧烈起伏,半天说不出话。她大概在想,眼前这个男人,还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陈天赐。
“你……你想怎么样?”最后,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很简单。”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好好把孩子生下来。这期间,你和你那个周公子,都给我安分点。等孩子出生,手续办完,你们爱怎么搞怎么搞,我眼不见为净。但要是这期间,孩子出了任何问题,或者让我发现你们还在勾搭……”
我俯下身,凑近她,用只有我俩能听见的声音说:
“林疏影,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轴。把我逼急了,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大不了,咱们仨,一起下去,给我儿子做个伴。”
林疏影猛地往后一仰,后背撞在沙发靠背上,看我的眼神,像见了鬼。
“你……你疯了……”
“对,我疯了。”我直起身,扯了扯嘴角,“被你,和你的周公子,逼疯的。”
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往书房走。
“你……你去哪儿?”她在背后问,声音还有点抖。
“书房。”我头也不回,“从今天起,我睡书房。对了,明天开始,饭我自己做自己吃。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想吃什么,让你那个周公子给你送吧。毕竟,他那么有钱,对吧?”
书房门“砰”一声关上。
我把背紧紧靠在冰凉的门板上,听着客厅里传来压抑的、气急败坏的哭声,还有东西被扫到地上的碎裂声。
我慢慢滑坐在地上,手捂着胸口,那里疼得像要裂开。
不是为林疏影哭。
是为我那可怜的孩子。上辈子,他连哭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宝宝……”我把脸埋进手心,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涌出来,滚烫的,砸在手背上,“对不起……是爸爸没用……上辈子没护住你……这辈子……这辈子爸爸拼了命,也一定让你平平安安地来……”
我不知道在门后坐了多久,直到客厅里的动静彻底没了,我才抹了把脸,撑着站起来。
开灯,打开书桌上那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
屏幕的光刺得眼睛有点疼。我甩甩头,把那些软弱的情绪统统甩出去。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眼泪不值钱,也报不了仇。
我新建了一个文档,名字就一个字:账。
第一行,我写下:2022年6月15日,林疏影提出离婚,承认(默认)出轨周子扬。
然后,我开始列。
搞钱。没钱屁都不是。上辈子就是太穷,才让她觉得跟着我没指望。这辈子,得在最短时间内搞到第一桶金。记忆里2022年下半年有几个不错的短期机会,必须抓住。
证据。林疏影和周子扬出轨的证据,越多越好,越实越好。聊天记录,开房记录,转账记录,照片,视频……所有能钉死他们的东西。
周子扬的底。他那种人,屁股底下肯定不干净。查,往死里查。他,他爹,他们家那个医院。我就不信找不出毛病。
孩子。这是底线,也是我的命。无论如何,得让孩子平安生下来。林疏影现在不敢明着来,但得防着她狗急跳墙,或者被周子扬忽悠着偷偷做掉。得找人看着她,或者……想个更保险的办法。
最后,才是算总账。怎么算?直接捅出去?太便宜他们了。得让他们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尝尝我上辈子受的苦,百倍千倍地尝。
列完了,我看着屏幕,脑子里那团乱麻,渐渐有了头绪。
重生最大的优势是什么?是知道未来。
虽然我只知道到我“死”前的那点事,但也足够了。
我记得,就在三个月后,2022年9月,一家叫“智创科技”的小公司,会发布一款AI绘画软件的内测版。一开始没人注意,但到了年底,这玩意儿突然就爆了,公司估值坐火箭一样往上蹿,翻了上百倍都不止。
上辈子刷新闻看到的时候,我还跟同事感慨,又错过一个风口。
如果……如果我能抢先一步呢?
不,不行。我就一普通程序员,做做后端开发还行,AI模型那种高深玩意,我一个人搞不定。需要团队,需要算力,需要数据。
但投资可以。
如果我能提前赚到钱,投给智创,或者哪怕只是买点他们家的原始股……
钱从哪里来?
我看了眼手机银行,余额:47,328.56。其中三万是定期。
这点钱,扔进去水花都溅不起一个。
得想办法搞启动资金。
正想着,手机震了一下。是微信。
点开,是林疏影。
“陈天赐,我们谈谈。你提的条件,我可以考虑。但你也得保证,别出去乱说。子扬……周医生他有头有脸,你别毁他名声。”
我盯着屏幕,差点气笑。
都这时候了,还在为奸夫的名声着想。
我回都没回,直接截屏,保存。然后打开电脑上一个加密的文件夹,把截图拖进去,重命名:证据1-聊天记录。
刚弄完,书房门外传来很轻的脚步声,然后是主卧开门、关门的声音。
接着,是林疏影压低嗓子打电话的动静,模模糊糊,听不真切。
我轻轻拧开书房门一条缝,侧耳听。
“……他知道了……对,全知道了……还威胁我,说要闹到你医院去……你别急嘛,我再想办法哄哄他……孩子?孩子肯定不能要啊,你放心,我下周就去医院问……嗯,我知道,等解决了这个,我们就……”
声音断断续续,但关键词都抓住了。
下周,医院,解决孩子。
我关上门,回到电脑前,在“账”上又记一笔:6月15日,林疏影与周子扬通话,计划处理胎儿。
记完,我看着这行字,手指慢慢攥紧,指甲掐进掌心。
果然,和上辈子一样。他们连等都不愿等,就急着要抹掉这个“障碍”。
下周……她会去产检。上辈子她一直在市妇幼,但认识周子扬后,就转去了康禾私立医院,美其名曰环境好、服务好。
康禾是周家开的,在那里,他们动什么手脚,太容易了。
不能让她去。
但怎么拦?我总不能把她绑家里。
我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四十。老家爸妈应该还没睡。
犹豫了几秒钟,我拨通了老家的电话。
“喂?天赐啊?”是我妈接的,声音里带着惯有的惊喜和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疲惫,“怎么这么晚打电话?出啥事了?跟疏影吵架了?”
“妈。”我喊了一声,嗓子有点堵,“没什么大事,就是……想你们了。我爸呢?”
“你爸看电视呢,等着,我叫他。”电话那头传来我妈喊我爸的声音,还有拖鞋趿拉地的响动。
过了一会儿,我爸浑厚的声音传过来:“天赐,咋了?”
“爸,”我吸了口气,“有件事,想请你们帮个忙。”
“说,跟自己爹妈还客气啥。”
“林疏影最近……情绪不太对,老说要离婚。我工作又忙,顾不上。能不能……让您或者妈,过来住一段时间,陪陪她?有长辈在,她说不定能好点。”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我爸的声音沉了下来:“光因为情绪不对,就要离婚?天赐,你跟爸说实话,是不是有别的事?”
知子莫若父。我这点小心思,瞒不过他。
“她……可能外面有人了。”我尽量说得平静,“怀孕之后认识的,是个有点钱的。她嫌我没本事,想攀高枝。”
“混账东西!”我爸一声吼,隔着电话我都能想象他拍桌子的样子,“她肚子里还怀着老陈家的种呢!就这么等不及?那个王八蛋是谁?老子打断他的腿!”
“爸,您别激动。”我赶紧劝,“这事我心里有数。您来,主要是帮我稳住她,别让她在孩子的事上犯糊涂。其他的,我自己处理。”
我爸喘了几口粗气,显然气得不轻:“行,我知道了。我明天一早就买票过去。你妈这边工作一时走不开,我先去。他娘的,反了她了!”
“爸,您来了也别太冲动,看着点就行。也别提我知道的事,就当是来照顾她孕期的。”
“放心,你爹我心里有数。”我爸顿了顿,声音低下来,“天赐,你……别太难过了。天塌不下来,有爸在。”
“嗯,我知道。谢谢爸。”
挂了电话,我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往下落了落。
我爸当过兵,转业后在国企干到中层,脾气是爆,但处事绝对稳妥,心里有杆秤。有他在家坐镇,林疏影至少不敢明目张胆地去动孩子。
这就给我赢得了最宝贵的时间。
接下来,是钱。
我翻着手机通讯录,手指在一个名字上停住:赵峰。
大学睡在我上铺四年的兄弟。毕业进了投行,前年听说自己出来单干,搞了家小私募,混得风生水起。上辈子,我们因为一点误会,联系少了。但我“死”后,他是少数几个跑到我灵前,红着眼眶骂我傻逼的兄弟。
他说:“陈天赐你他妈就是个孬种!有事不会找兄弟吗?非得自己扛?扛得住吗!”
这辈子,我不扛了。
我拨通了电话。
响了六七声,就在我以为没人接的时候,那边接了,背景音有点吵,像是在什么饭局上。
“喂?我操,陈天赐?”赵峰的声音带着酒意和毫不掩饰的惊讶,“你丫居然还能想起给我打电话?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阿峰,在哪儿嗨呢?”我尽量让语气轻松点。
“还能在哪儿,跟几个客户吃饭呗。啥事,说!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
“想跟你借点钱。”我开门见山。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背景噪音小了些,像是他走到了安静的地方。
“多少?干嘛用?”赵峰的声音清醒了不少。
“十万。急用,一个月内还你,利息按银行理财双倍。”
“十万?”赵峰咂咂嘴,“陈天赐,你丫不是最烦欠债吗?当年我拉你买房,你说死也不当房奴。遇上啥过不去的坎了?跟兄弟说,钱不是问题。”
“私事,有点麻烦,需要钱周转。”我没细说,“放心,不是赌也不是嫖,正用。”
赵峰沉默了几秒:“账号发我,明天一早打给你。利息就甭提了,请我喝顿大酒就行。不过陈天赐,你要真遇上难事,别他妈自己硬撑,哥几个还没死绝呢。”
我心里一热:“知道了。等这事了了,我跟你细说。对了,还有个事,得麻烦你。”
“有屁快放。”
“你人面广,帮我打听个人。周子扬,康禾私立医院的少东家,三十岁左右,开蓝色保时捷。”
“周子扬?”赵峰的语气变了,“你打听他干嘛?那小子可不是什么好鸟,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玩得花着呢。去年好像还惹了桩风流官司,差点进去,被他老爹用钱摆平了。你惹上他了?”
“有点过节。”我含糊道,“帮我摸清楚,越细越好,特别是他和他家医院的把柄。”
“行,我找人问问。”赵峰答应得爽快,但语气严肃起来,“陈天赐,你听我一句,周家在这地方盘踞多年,树大根深,不好惹。有什么事,谋定而后动,别蛮干。”
“放心,我心里有数。谢了,阿峰。”
“滚蛋,跟老子还客气。账号发来,挂了。”
电话挂断,我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十万,加上我手里的四万多,差不多十五万。这就是我翻身的启动资金了。
我记得很清楚,2022年6月底到7月初,有几个不错的短线机会。可以利用这波行情快速积累资本。
安排完这些,我又看了一眼那个加密文件夹。
里面现在还只有一张截图,空荡荡的。
但很快,就会填满的。